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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銅鏡,陳霜降只伸手摘幾樣見客的首飾,讓自己看著更是素淨一些,又是吩咐了幾句,這才是帶著人出了來。
才是走出沒多久,就是看到林姨娘立在一邊,緊緊拽著林安寧的手,不時踮腳往外面望去,神情惶恐的很,看陳霜降過來,趕緊往上一步,躡躡地問:”這出了什麼事,這麼多的人……“
陳霜降本來就是覺得有些心慌,看得林婕娘這般的樣子,更是慌了幾分,也知道究竟跟她說了什麼話,就是出了來。
讓人將門稍微開一開往外望去,果然是看到有一群的官兵在外面,不過統共加起來也不過是十來個人,也還是和善帶著笑臉的,想來是那個婆子沒見識,自己嚇破了自己的膽。
這麼一想,陳霜降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這才是想起來,自己這麼貿然出去反而是大不妥當,有心想著回頭,只不過這人都是到了這裡,又是被外面聽見了聲響,現在才是回頭,反而是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正拿不定主意,再仔細看去,卻是看到了一個熟人,一起從何家村出來的何全味。
說起這個何全味,當年也是跟著何金寶一同參的軍,也是立過不少功勞,只不過這人生性豪放,對女色上頭的事好歹不拘,總難免鬧出些荒唐事來,幾次升降的都是按不住御史參毀,所以至今還是在小七品官,幸虧何全味自己也是不經意,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也是活得自在。
何全味跟何家一向有往來,陳霜降跟他也算是熟人,也不用避諱什麼,就是叫丫鬟去請他進來。
何全味只說身上還有公務,不便進來,只隔著個門框跟陳霜降說了幾句話。
何全味職位低,具體的事情也不大清楚,朝廷裡確實是收到了邊疆急文,說是何金寶叛出了邊關,司馬子夏才是派人把何家給監視軟禁了起來。
聽何全味這麼一說,陳霜降的心越發地安穩了下來,要說何金寶叛國她是怎麼都不信,想著這千里迢迢的通訊不便,怕是有什麼地方說岔了,存了什麼誤會,以後自然是會明白。而且這通敵叛國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司馬子夏居然沒有立刻派人押了陳霜降一家下獄,就連監視的人派的都是熟悉的何全味,想來司馬子夏也是不信的,只不過做出樣子來讓御史看而已。
跟何全味說了一回話,又抓了一把的銅銖給他,只說給請士兵們喝酒。
何全味也不跟陳霜降客氣,笑嘻嘻地收了往邊上一個人手裡一扔說:“將軍夫人請你們喝酒呢!”
這話說的就有些輕佻了,那群大兵轟的笑了起來,看何全味點頭,還真一個接一個地去領了錢去,只是態度卻是有些不恭,有幾個甚至出口直接對著陳霜降說話,何全味也沒說什麼反而看戲一樣,笑彎了嘴角。
看著何全味頗有幾分不善的舉動,陳霜降疑惑了一下,雖然覺得有幾分不悅,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是能計較的時候,只能是忍了下來,把院門關了起來。
等問明瞭事情,一回頭,卻是看到一家下人都是惶恐地站在身後,隻眼巴巴地望著陳霜降,陳霜降只能是收斂了下心神,吩咐了好幾句,才讓下人各自散開,該做什麼就是做什麼去。
外面雖然是多了十幾個官兵,只是他們又不進門,把門一關,粗心一點的,還真跟平常沒什麼不同,陳霜降也是定神地把事情反覆地想了一回,還是免不了有些憂慮。要說何金寶叛國,那陳霜降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只不過那人畢竟是在邊關,這千里迢迢的,戰場上從來都是風雲多變,刀劍無眼,何金寶魯莽,何珗年幼,這萬一要是有個好歹,可該是怎麼辦!
雖然知道不該是這麼想,只不過這念頭一旦冒了出來,卻是再也揮散不去,越想越覺得該是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才是有了這個傳言,頓時只覺得心急如焚,恨不得就是肋下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