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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書南翕動嘴唇,想說一句“對不起”,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彎起唇角來,無聲地笑了笑。
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她什麼都知道了。
她不會原諒他。
卑微又卑鄙的,愛上了她的,他。
☆、第14章 判決
難堪的靜寂,是被電話鈴聲打破的。
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來。鬱佔草草地用手背擦了一把殘剩的淚水,而後拿起手機來看。
電話是周正真打來的。
鬱佔接起來:“周先生。”
周正真說:“我剛剛應酬出來。書南的事,不知道怎樣了?”
鬱佔答:“去醫院檢查過了,兩個人都沒什麼事。對方的家長諒解了。”
周正真嘆了口氣:“我回來一定會說說他。麻煩你了。”
鬱佔說:“沒關係。您不用太擔心。”
她口吻平靜溫和,並沒有暴露任何的負面情緒。
桑書南遠遠地坐在沙發的另一側,沉默不語地聽她說話。
這通電話,徹底讓鬱佔冷靜了下來。
她在做什麼?竟然會在桑書南面前痛哭。
明明她知道,這溫柔沉默的少年,對她懷著秘不可宣的愛慕。
明明她已決心呵護他,照顧他。
鬱佔放下手機,看向桑書南,說:“抱歉,我失態了。”
他愣了一下。
鬱佔站起身來:“面要坨了。先吃吧。”
她竟然表現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桑書南心裡有太多的擔憂和疑惑。
他知道,她的沉靜如水,只是表象。
水面之下的她,傷痕累累,悲傷哀慟。
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當,被這表象所欺騙。
她的隱忍不發,只會讓傷口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兀自腐爛,最終傷害她自己。
鬱佔遠不止是他初時以為的那個溫柔體貼的“姐姐”。
正如他也遠不止是他竭力表現出的那個溫馴懂事的“弟弟”。
桑書南坐著沒動,看著她走向飯廳的背影,說:“什麼叫失態?如果你想哭,你不需要躲著我。”
他牢牢地盯著她的背影,清楚地看見她的肩膀微微一抖,而後僵住。
桑書南說:“許老師來的時候,你很緊張。你很在乎他。他也很在乎你。”
鬱佔終於轉過身來,看著他。
她臉色淡漠,透著股說不出的薄情:“你什麼都不知道。”
桑書南看著她,固執地說:“那你告訴我。”
鬱佔看著他,吸了一口氣。
她儘量調勻呼吸,輕輕地說:“書南,我受周先生的委託來照顧你,不能讓你多出額外的煩心事。”
她溫柔的聲音,帶著安撫的意味。
卻讓他感覺心酸難忍。
桑書南看著她,緩和了神情,臉上的執拗,被一種無可奈何的溫柔替代。
他放低了聲音,輕輕地說:“你照顧我,那麼,誰來照顧你?”
這句話,令鬱佔怔住了。
桑書南坐在那裡,安靜地看著她。
他已經豁出去了。
桑書南非常苦惱,無計可施。
鬱佔像塊石頭,沒有縫隙,容他安慰。
可他怎麼能放任她獨自難過。
桑書南其實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可是,鬱佔卻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繼續敷衍裝傻。
雖然遲疑的時間有些長,但她輕聲地、慢慢地回答了他的話:“總會有人來照顧我。就算沒有,我也會自己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