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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大人。
偶爾,耕平也會想起飯能川河灘上的那個夜晚,小馳和遠房親戚的女兒(可能)在河洲上初吻的場景。雖然那時他獨自得意地笑了,但他絕不會告訴小馳原因。就算小馳有多麼想知道,就算他對這樣的父親心生厭惡,他也會始終緘默不語。
拿他自己來說,如果年少時被父親指出自己已經性覺醒,他一定會羞愧得無地自容吧。一父一子的生活雖然有些寂寞,但也不乏一些不經意的樂趣。
和中學國語老師奈緒之間的簡訊來往並沒有間斷。雖然不像年輕戀人一樣每天幾十通,但每隔幾天便會像偶然想起似的互通簡訊。對已經不再年輕的耕平來說,這樣的步調最為舒心。
奈緒雖然和耕平成了簡訊聊友,但與有婦之夫之間的交往似乎也照常不誤。同一所中學的教師之間的秘密交往,以一個作家的眼光來看也不失樂趣。如果什麼時候文思枯竭了,或許可以拿來寫成一篇喜劇短篇。
數通簡訊來往之後,奈緒突然問道:
》問你這樣的問題或許非常失禮,
》可以告訴我你夫人是怎麼去世的嗎?
下午時分,小馳和班上同學一起去附近的白銀公園玩了。耕平定定地望著小小的液晶螢幕,全身無法動彈。
那件事已經過去四年了。對於存活在世上的人來說,時間飛逝之快簡直令人咋舌。但當某一天發生了某一件事,讓你回想起那時發生的事,無論是記憶還是胸口的疼痛,都一如昨天剛發生的事情般鮮活清晰。
》因為交通事故。
》撞在了首都高速的側壁上。
》據醫生說,幾乎是當場死亡,應該沒有痛苦。
一條平靜而冷淡的回信,再也多寫不出半個字。似乎多寫了點什麼,就會讓人莫名地忐忑不安。寫了刪,刪了寫,寫了又刪,結果只能作罷。
在認識耕平以前,久榮就非常喜歡開車,而且開得很好。因此,約會的時候幾乎都是久榮開車。
認識久榮是在朋友的酒會上,那時她是個美術雜誌編輯。她毫不黏糊清爽乾脆的個性,清晰明朗又時而以新鮮獨特的諷刺或玩笑談論人間世事的說話方式,以及對耕平不在行的社會政治問題的縱橫自若,在耕平看來,都是那麼的魅惑迷人。
離開老家一個人來到東京闖蕩,單說汽車維護都花費不小吧,但她總能把她義大利製造的手動檔小座駕打理得井井有條。耕平曾跟她說開自動檔會更輕鬆,可她卻認為那沒有自己撥檔來得真實。
在箱根、日光的山路上兜風時,她總能熟練地把握傾斜度,配合引擎的轉數,調換到最佳檔位嗖嗖地飛馳。此時,耕平眼前浮現出妻子立起駕駛座靠椅,似是把方向盤緊抱在胸口一般飛快地駛過轉彎處的身影。
(她曾是那麼地喜歡開車……)
而那個妻子,卻突然在交通事故中死了。火紅的小車只剩下原來的半個大小,像是被一隻巨手捏癟了一般。久榮的臉上雖然看不到明顯的傷痕,但右半身卻像是被車輪軋過,已不成人形。從那以後,青田家就再也沒有買車,除了所謂滯銷作家的經濟問題外,其實也另有隱情。
久榮出事是在一個極平常的深夜,下班回家的路上。進行事故調查的警察曾詢問,她是不是在收完稿開車回家的路上打瞌睡了。耕平也看了事故現場拍下的道路黑白照片,在撞上水泥側壁之前,路面上確實沒有剎車的痕跡,車子直接以約八十碼的速度衝上漸趨逼仄的側壁轉彎處,幾乎沒有獲救生還的希望。
那時小馳才六歲,剛上小學一年級。他似乎還不懂母親的死是怎麼回事,幾乎沒怎麼哭鬧。一週沒去學校上課,他每天都無數次地拿著線香反反覆覆地問耕平,不去學校上課不會被老師罵嗎?
沒事的,現在不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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