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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神樂坂的夜空,沒有云朵,也沒有星星,天空澄透得如同深藍的亞克力板一般。真正讓他不知所措讓他痛苦不已的,是他呼喚的那個人。
(跟我和小馳生活的每一天,真的那麼痛苦那麼難受嗎?久兒,你其實不是自尋短見的,對吧?)
不論何時,真正想問的東西總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妻子,是另一個世界的亡靈,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10
無論多麼輕手輕腳,公寓的鑰匙在開門時總會發出冰冷的金屬聲。有誰能做出一把不出聲響的鑰匙麼?耕平躡手躡腳地走進玄關,只見客廳還漏著微暗的光亮。
“回來啦,耕平。”
是岳母鬱美。本想刷個牙便去睡覺的,無奈耕平只得向客廳走去。
“恩,我回來了。小馳怎麼樣?”
鬱美穿著睡衣,外面套著久榮的一件毛衣。這身裝扮讓耕平不禁內心隱隱作痛。四年了,妻子的衣服、鞋子還是跟她生前一樣擺放著,從未動過。
“還是一樣活蹦亂跳呢,只是總問來問去說老爸什麼時候回來。不說這個了,奈緒怎麼樣?”
耕平在餐椅上坐了下來,鬱美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耕平一邊伸手接過礦泉水一邊想,她知道奈緒是第三者這件事麼?是知道了才把她介紹給自己的麼?無奈之下他只能先矇混過去:“今晚,她喝了很多酒,好像有什麼私人問題需要做個了斷似的。具體是什麼事,她也沒跟我說。”
如果告訴她奈緒是要跟交往多年的有婦之夫分手,鬱美會有怎樣的反應呢?想想還真有點意思。
“是麼。女人要下決定的時候可跟男人不同,她們是認真的。奈緒她決心很堅定吧。不說這個了,我之前說過,你得好好考慮考慮再婚的事情了。再過幾年,等小馳到了青春期就難了。”
自己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岳母又冷不丁地提起再婚的話題,這讓耕平內心焦躁不已。都說男孩子上了中學就會變得不愛和父親聊天,如果在那種時候給他介紹什麼新媽媽,簡直比登天還難。
“前幾天,我和你母親透過電話。”
耕平的老家其實也在東京,雖說不遠,但他只是正月和暑假才回去看看,也從來沒跟自己的母親提起過再婚的話題。耕平聽到這話,彷彿襯衫裡突然被放入了冰塊一般徹骨。
“我媽說了些什麼?”
“她跟我說了很多。本來只打算稍微說幾句的,沒想到竟聊了兩個小時。最後說起了久榮,我們都哭得一塌糊塗。”
耕平一邊喝著礦泉水,一邊想象著那時的場景,不禁啞然失笑。鬱美一臉認真地說道:“然後呢,你母親委託我全權處理這件事。”
全權委託?這外交辭令真是誇張得很。
“什麼啊這是?您沒有跟我媽搞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完全沒有,我們都是很認真的。我和你母親一致決定,一定要讓你在獲得直本獎之前再婚。所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做什麼都行,這是你母親的原話。”
燈火通明的客廳裡,耕平亂了陣腳。這樣,回到家便永無寧日了。
“再婚也就算了,為什麼必須在拿到直本獎之前呢?”
鬱美自信滿滿地說道:“等你拿到那麼風光的大獎成了名,一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女人蜂擁而至,因為你是個好男人嘛。工作也是呀,到時候約稿紛至沓來,你就忙得不可開交了。再加上小馳也會慢慢進入叛逆期,所以得趕緊找個堅強的女人。”
耕平聽得有些膩煩了。
那些完全不瞭解文藝世界的人,以為入圍過一次便可奪得大獎,那完全是他們一廂情願。可岳母的這番話雖然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心情,顯得有些不可理喻,但似乎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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