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月抽泣著說，語中帶著一絲怨恨，“我說王鈴以前也不是這麼狠毒的人啊，怎麼這麼多年不見，見面就非要把人往死裡逼呢？”

李德義嘆著氣，沉默了良久才開口：“算了吧，反正我遲早也是要辭職的，她到學校一鬧頂多只是讓我提前離開學校而已。”

“什麼？辭職？”文月詫異道，“你什麼時候想過辭職了？我都沒有聽你提過。”

“老早前就有過這種想法。”李德義聲音低沉，帶著一股滄桑，“我當老師這點工資能養得起我們一家人嗎？爸媽在鄉下又生著病需要錢，孩子們也要上學，到處都需要用錢，七張嘴還要吃飯，我每個月的死工資光給爸媽看病都不夠。”

文月一愣，頓時捂著臉又小聲啜泣起來：“都是我不中用，要不是我當年貪了學生家長那些錢，也不會被學校開除。”

“文月，你別再為那件事自責了，我知道你當時也是為了爸媽的病錢。”李德義摟住文月肩膀，安慰道，“我已經想過了，實在不行我就去廣州打工，我一個朋友在廣州開了家服裝廠，我去給他進貨做些苦力。”

“德義……”文月張了張嘴，阻止的話哽在喉嚨最後化成一聲嘆息。

李安寧從李德義和文月的對話中已經能夠大概猜出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震驚和愧疚之餘，一個念頭油然而生，李安寧忽然覺得機會來了。

鼓足了莫大勇氣，李安寧深吸口氣叩了幾下門。

李德義趕緊鬆開抱住文月的手，兩人都整理了一下愁眉苦臉的表情，半分鐘後，李德義說：“誰啊？直接進來吧。”

李安寧開啟門走進去，從窗外透進的夕陽照著李德義和文月蒼白的臉，他們眼睛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是這幾天沒有睡好的緣故。

文月抹了下疲憊的臉，勉強扯出個笑容對李安寧說：“你們回來啦，伯孃這就做飯去，再等等啊。”

李安寧沉默片刻，突然分別對李德義和文月深深鞠了個躬，低聲道：“大伯，伯孃，對不起，剛才你們說的話我在門外都聽到了，很對不起給你們造成這種局面。”李安寧心裡酸澀，尤其是想起這兩天李德義頭上忽然冒出來的許多白髮，愧疚的情感就像是一根針不停扎著他的心臟。

李安寧突如其來的話讓李德義愣了愣，隨即拍了下李安寧的背笑道：“傻小子，說什麼話呢？一家人別說兩家話，大人的事兒你們小孩就別操心了，我們自己會看著辦。”

“是啊，你別擔心那麼多了，天大的事情有你大伯和伯孃頂著。”文月點了點頭附和道，“你和弟弟們就安安心心學習，把成績提上去就很讓我們高興了。”

說完文月看了下表：“哎呀都這麼晚了，你們都餓了吧？我馬上做飯去。”

“伯孃。”李安寧叫住向門口走去的文月，“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和大伯說。”

文月轉過身，問道：“什麼事？”

李德義也滿臉疑惑地望著李安寧。

李安寧吸了口氣道：“其實我覺得大伯根本不用特意跑到廣州去打工掙錢，我們生活的這個鎮子雖然面積小，但還是有很多掙錢的法子。”

聞言李德義還以為李安寧是捨不得他去廣州才這樣說的，登時眼眶有些發紅，他伸手抱住李安寧說：“大伯目前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去廣州，只是可能性比較大，而且就算大伯去了廣州也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大伯也捨不得你們……”

“大伯，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安寧從李德義懷裡掙脫出來，看著他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我是真的認為你沒必要去廣州，我思考了很久也打探過情況，我們就在學校附近擺攤賣些早點就可以掙到錢的。”

“安寧，你太天真了。”李德義摸了摸李安寧的頭髮說，“做生意哪有那麼容易？我和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