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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掩嘴笑了笑:“說起來,姐姐也真是沉得住氣。忠勇侯通敵叛國,宋家被牽連,你可是一句話都沒幫宋家說呢。”
“我不理世事多年,妹妹是知道的。宋家和昭文,有自己的造化,我一個婦道人家說幾句話也改變不了什麼。”德妃說完,向賢妃點了點頭,就扶著婢女往另一條道上走了。
瑤花冷哼一聲:“最見不得德妃娘娘這樣,故作清高!宋家的人果然都一樣討厭!”
賢妃一邊扶著她往回走,一邊說:“我總覺得皇上這病蹊蹺。病成這樣,還往白州跑什麼?”
“奴婢聽畢公公的意思是,皇上幾年前生病,在翡翠行宮的道觀裡許過願。眼下恐怕是要去還願的。”
“哦?還有這回事。我竟不知道。”賢妃勾起嘴角,自嘲地笑道,“也是,我們做了這麼多年貌合神離的夫妻,我什麼時候真正進到他心裡去?他的心思,他的感情,都不在我身上。上次劉昭儀的事情,不是也不問過我就處理了。”
“娘娘……”瑤花想安慰幾句,卻覺得什麼詞語都很慘白。
“本宮看皇上這次的病很重,與前幾次都不同,秦伯的臉色十分焦慮……但願他能化險為夷吧。”賢妃嘆了口氣。畢竟福氣多年,還有共同的兒子,不可能全無情分。
晚間又下驟雨,夜深時,天才晴了,月亮慢慢地從烏雲之後探出頭,在窗前灑下一片清輝。
蘭君按著頭醒過來,掙扎起身,身旁的王闕按住她:“你要做什麼?”
“父皇……我要進宮看父皇。”
王闕道:“你自己還是病人,一聽說皇上昏厥,自己先倒下了。畢公公特意傳訊息,說你不用著急入宮,皇上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皇上決定離宮去白州的翡翠宮靜養,國事分別交給三位殿下了。”
蘭君困頓地望著王闕:“不是,太子監國嗎?”
“太子也病了。”
蘭君抓著王闕的手臂,不解地問道:“怎麼太子也病了?”
“衛王主禮兵部,洛王主刑戶部,太子主吏工部。另外丁柯帶三萬禁軍跟隨皇上去翡翠宮護衛。”
蘭君只覺得太陽穴的方向突突直跳,太子被削權了,權利一分為三,不是什麼好兆頭。而父皇此行離開,到底是因為身體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等一下,禮部歸衛王管?那你……?”
王闕點了點頭,笑道:“我應該也是歸他管了。”
蘭君一夜睡不踏實,第二天還是不顧王闕臨走前的叮囑,進宮探望。
皇帝要離開京城的訊息,在百官和內宮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兩日他們頻繁進出龍蒼宮,有些人見到了皇帝,有些卻被打發回去了。各部依照皇帝所言,有重大決策分別找三位皇子決策。宮裡忙碌皇帝要離宮的行禮儀仗,弄得人仰馬翻。
慶帝已經醒了,李藥跪在床邊,仔細診脈之後,沉默不語。宋允墨,畢德升和秦伯全都圍過去,殷切地望著他。
李藥面露遺憾,搖了搖頭。
“師傅,連你都沒有辦法?”宋允墨不信。
“油盡燈枯,心慮焦結,無力迴天。”
畢德升重重地跪在床邊,不停地抹淚。李藥是他們最後的期望,如今這個期望也破滅了。“皇上……”他以頭磕地,泣不成聲,“老奴沒用啊,老奴沒用……”
慶帝微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虛弱地說:“小德子,人都有一死。有勞神醫了。”
“我再想想辦法,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吧。”李藥嘆氣,和秦伯一起去旁邊商量藥方了。
慶帝看了畢德升一眼,畢德升把寢殿內伺候的人都帶出去,自己守在門外。慶帝招宋允墨到床邊,柔聲問道:“都部署好了嗎?”
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