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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的主家。”衛青笑了,語氣平和。
他的笑容裡已經不見了曾經提起主家時的侷促和迴避,他變得更加坦然而沉著,讓陳嬌不由自主聯想起《述而》中的那句話:君子坦蕩蕩。
不錯他現在給她的感覺就是幹練坦蕩,如果說曾經他因為身份的底下還略帶隱忍與自卑,那麼如今那些已然被堅韌和平和所取代,陳嬌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他黑而清透的眸中是平靜與溫和,但眼底又泛起少年人應有的銳氣和自信,堅強和倔強。
目光如炬身形偉岸,看上去他越來越像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只是沒想想到原來他也是平陽公主的家人。還真是很巧啊,平陽雖然是個虛榮狡獪的女人但她府中確實臥虎藏龍。
陳嬌想到這裡竟然低低的笑了一聲,裡面滿是諷刺和無奈。
衛青不解陳嬌的笑意,不知自己哪裡讓她不悅,心中聳然道:“君上怎麼了?”
“沒有,你的變化有點大,我一時,不太習慣。”陳嬌隨意笑笑,“你現在真可算得上形容俊爽風姿不凡了。”
陳嬌雖然心情好但她確實沒有恭維別人的習慣,她說的只是實話而已。如今的衛青已經年過十六,他身形頎長,勁力卓然,眉如墨羽,目似朗星,身上除去自有的英武味道竟還給人溫潤謹慎的感覺,確實是一表人才。
衛青雖然時常跟隨平陽公主車駕得到達官顯貴的誇讚,但他並不在意那些,只是今日聽到陳嬌也這樣贊他他雖不太習慣到底心中喜悅,加之他今日也遇到了命中貴人情緒極好,此刻不由就露了笑意,低頭道:“君上過獎。”
“不算過獎了。”陳嬌淡淡的說。
“君上的男裝打扮著實讓在下驚詫,不過君上風采高雅英姿瀟灑也著實令人殷羨。”
衛青說話比較隱晦委婉,其實陳嬌的男裝扮相確實讓他有些吃驚,不過也的確令他眼前一亮。
“別說那些恭維話了,我聽得多了。”陳嬌搖搖頭整一下身上的外袍交領緩步走向前面。
衛青跟著她走了幾步才想起剛才扶陳嬌之前在空中單手接住的彩毽,連忙緊走幾步低頭呈上來恭謹道:“君上。”
陳嬌怔了一下,他都快把這個彩毽忘掉了,竟沒想到讓眼前的鄭姓少年又拿了出來。本就是一個小玩器,陳嬌現在已經沒什麼興趣了,擺擺手道:“送你了。”
衛青驚愕的抬起頭,怔了一下才又低頭道:“君上要送在下東西?之前那……”
“我說送你就送你,這等小玩物何必在乎,別說一件十件就是一百件我也賞你。”陳嬌蹙了眉心語氣中滿是高傲的煩躁。
她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浪費口舌,再說她早就過慣了說一不二的日子,最不喜歡聽的就是拒絕。並且這個世上除了天子沒有人能拒絕她的恩賜,反過來,她不給的東西,誰也不要妄想去拿。
“諾。”衛青不再多言,他不願任何事惹陳嬌不悅。陳嬌是她的恩人,她就算讓他去拼命他也會去,更不要說給他賞賜了——雖然這個賞賜本身就很潦草。
“你去吧,今日平陽侯宴請我我不便多做停留。”陳嬌眼看遊廊到頭過了月門平陽侯府的下人就會接連出現,她不想讓這少年跟著徒惹是非。
“諾,謝君上賞賜。”衛青握著彩毽雙手交疊在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陳嬌不再多說,昂然跨步走過了月門,在層層花木的掩映下消失在了衛青抬起的眼眸中。
君上說這是賞他的東西,這些小物件不算什麼,一件十件甚至百件都可以賞給他,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留下那隻她曾冬日走過遺留水邊的香囊了呢?
衛青心裡有點亂,他再次見到了他的恩人,又再次看她傲然離開,他拿著她隨口賞賜的小物件,彩羽鮮豔,做工精細,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