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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嬌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禁搖搖頭嘆了口氣:“趙王后,哎……”
鳴鸞殿的主殿裡劉榮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他的明珠頭冠已被卸下,隨意的扔在几案的一邊,白綢金領的外袍下露出雪色的深衣,因為酒意年輕俊朗的臉頰上染了紅暈,神情卻十分煩躁鬱悶。
侍女迭步走入大殿,屈膝行禮道:“趙王后求見慄娘娘。”
劉榮的酒杯噹的一聲砸在桌上怒道:“賤婢!沒看到這殿裡只有本王一人嗎,她又來做什麼,還嫌不夠給我丟人!母親去了宣室殿,要見讓她滾到宣室殿去見!”
“喏。”侍女顫慄著退出大殿,退到門口見張冉帶著侍女嬤嬤已經進了門,只得尷尬的對她又行了一禮,“王后……”
“下去。”張冉並不為難她,走向大殿中央。
劉榮站起身,帶著微醺的醉意看著她,語氣冰冷:“你來做什麼?”
眼眶仍然泛著紅腫的張冉在嬤嬤的攙扶下低頭道:“臣妾做錯了事,特來向趙王和慄姬娘娘請罪。”
“呵呵。”劉榮聳肩笑了兩聲,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你有什麼錯,是我母親處處難為你,是我處處給你難看,梁王叔早該狠狠的教訓我,我劉榮有今日都是因為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張冉聞言桃瓣似的眼眸中又露出了盈盈水光,她扶了一下鼻尖她強忍著淚水,依舊保持著謙卑的神態道:“王爺,千錯萬錯是我不該去找梁王叔,讓王爺和和母親難看,請王爺責罰。”
“我哪裡敢罰你。”劉榮冷哼一聲,“你有什麼不順意,自管去找王叔,他可是獲了父皇恩准,在這漢宮裡是唯一可以帶劍出入各處的藩王,他要殺我,我豈能還手?我只是不明白,在趙國我對你如何你自己心中清楚,為何要找他來羞辱我?罷了,這三年我也看錯了人,張冉,收起你的虛情假意,何必再向我低頭。”
張冉被劉榮一席話徹底激怒,她扶著嬤嬤勉強支起身體對劉榮道:“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冤枉我,千錯萬錯我不該去找義父,可是我對你從未有過虛情假意,劉榮怎麼能說這種話!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可你先找舊愛在前,你母親委屈我的孩子在後,可你只是指責我,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我該如何?!”
“母親如何為難你,你有天大的委屈自跟我說,我難道是那些不分青紅皂白之人,不肯為你辯白嗎?三年時間,都看不出我是什麼樣的人?”劉榮步下主位,接著酒勁對張冉絲毫不讓。
“你……”張冉咬著嘴唇,看著面前怒火中燒咄咄逼人的劉榮,想起他們在趙國禮敬愛重的時光,一時百感交集,眼淚再也忍不住,滴滴滑落。
劉榮不是無情之人,他這幾日心中憋屈,加之酒後性躁,若他真不在乎張冉又怎會與梁王不顧叔侄親故鬧到這步田地。此刻看到張冉落淚,想起自己的所為他亦心中不忍,對委曲求全的柔弱的妻子心底泛起一陣憐惜,正想上前勸慰她幾句,不想另有侍女入內。
“稟皇長子,柏梁臺宮女三蝶求見。”
劉榮只得停在原地蹙眉道:“傳。”
不多時,一個穿著三等青綠宮裝的宮女畏畏縮縮的走進大殿,沒有見過主子的低等宮女一進門便行大禮跪伏在地上大聲道:“趙王殿下,奴婢是鐺兒的姐妹,她……”
“大膽奴婢,竟敢不給趙王后行禮!”
張冉的嬤嬤一聽宮女提到鐺兒心中驟緊,她眼見劉榮遇張冉又和好的跡象,讓這宮女一插豈不是又要攪黃,於是立刻斷喝宮女,讓她知道趙王后在此,有話不敢亂說。
“趙王后……趙王后萬安。”宮女抬眼看了半天,終於還有些眼色,朝殿內衣著氣質最是不凡的張冉磕頭道。
“你來所謂何事?”劉榮心煩,見宮女說話拖拖拉拉斷斷續續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