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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鶴是誰?”蝶依揉著額穴輕聲問。崔娘合起摺扇交還到她手裡。
“白亦鶴是這兒的四皇子,前段日子剛被封了王,平日裡好舞文弄墨,皇孫公子裡屬他文采最好。雖說人長得風流倜儻,但身子骨有些弱,而且又是個奴婢生的,所以宮裡地位不怎麼高。聽說去年他本要和朱雀國的婉容公主成婚,可是人家公主突然暴斃,婚事就一直拖著,現在又傳言說他得了不治之症,沒幾年好活,國君便給他在宮外建所宅子,讓他安安心心養病。”
蝶依聽後只覺得腦子發漲,忙不迭地將扇子扔到一邊,躺下身閉緊雙目。
“崔娘,我很累想睡覺。”
過半晌,她冷聲說道。
“好,那你睡一會兒,晚上還得點燈迎客。”
“迎客”兩字咬得很重,話中含義不明而喻,崔娘走後,蝶依睜開眼茫然地盯著黑暗,然後又緩緩閉上雙眼,半夢半醒之間,她做了很多奇怪的夢,可惜醒來之後什麼也不記得了。
夜幕降臨,百花深處又點上新燈,無數達官顯貴派人送來厚禮只為見花魁一面。青樓裡的姑娘都得找個靠山,靠山越大別人便越懂規矩,不會逼著喝酒,更不會逼著陪夜,花魁也不例外。
蝶依坐在房內撫著絲絃,猜想著今晚誰會過來,可等了很久崔娘都沒進門叫她,想必正在釣條大魚。更鼓敲了兩下,牡丹園前的兩盞蓮花燈終於滅了,崔娘說客人已經定下,梳洗打扮後就會有轎子來接,蝶依聽後低著頭沉默了許久。
“遇到那檔子事,別把身子當自己的,眼睛一閉就過去了。”
崔娘一邊替她淨身一邊輕聲叮囑,她就像一個漂亮的瓷娃娃木訥地呆立著,淨身完畢,崔娘和菡萏花了很長時間幫她打扮,直到小僕來說轎子在門外等著了,她們才捨得放手。
“記住我對你說的。”
上轎前,崔娘壓低聲音咕噥了一句,蝶依卻沒有聽到,她就像被灌了迷魂湯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這轎子很軟很舒服,墊子好像是用絲綢制的。小轎顛簸半刻停在了南王府的後門,崔娘上前輕叩,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接應。
“你先回吧。”
前來應門的人很不客氣,崔娘唯唯喏喏地點頭彎腰,直到轎子送進去。進門之後。小轎又走了很長一段路,微風拂來總會帶著一抹花香,蝶依想著這會是多大的園子,裡面種的是什麼樣的花,會不會和夏城的一樣,可惜她看不到,也不會有人告訴她。
過了許久,轎子終於停下,有人伸手將她扶出轎,然後引入某個房內。房裡瀰漫著一股奇特的香氣,這香味濃烈卻不刺鼻,聞著感覺暈暈沉沉的。
接下來該做什麼?彈琴還是跳舞?聽著周遭的聲音,蝶依知道這房裡只有她和身邊兩個丫環。
“姑娘,請把這個先喝了。”
丫環輕聲說道,蝶依伸出雙手,一隻小碗自然而然地落入她的手中,她湊近聞了下,然後端起仰頭喝得一乾二淨。片刻,丫環又遞來一盞香茶。
“請姑娘漱口。”
蝶依接過後照做了。過後,丫環們輕手輕腳地去掉她的髮釵、耳墜、手鐲、衣服,崔娘和菡萏花盡的心思短短一會兒就被去得乾乾淨淨。
“姑娘,把手伸出來,這是規矩。”丫環又道,蝶依遲疑很久才慢慢伸出雙手,丫環將她的雙手扭到身後,然後拿絲帶牢牢地綁住。
“你這是幹什麼?”
蝶依凝眉問道。
“這是規矩。”
丫環不溫不火地笑道,接著把她引到床榻邊命她躺下。
“姑娘稍等。”
丫環拉過一條被薄蓋住她的身子,緊接著蝶依就聽到一連串細碎的腳步聲由近至遠,她睜著雙眼靜靜等待,反綁的雙手已經開始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