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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將軍。”
大漢立刻單膝跪地,拱手抱拳,他口中的“宋將軍”便是燕齊灝的驃騎將軍——宋玉超。見救星駕到,達依又喜又怕,她扭動身子躲進床角,把自己蜷成一個團兒,心中巴望能找個縫鑽進去。
青甲小將橫眉豎眼,他上前一步厲聲喝道:“你好歹也是個小都統,不怕失了顏面?!”
“顏面?呵呵,將軍說話不必文縐縐的,我張猛鄉下人聽不懂,媽的!玩個女俘而已,用得著嗎?!”大漢一臉不屑,似乎不太服氣。
宋玉超怒眼圓瞪,說:“既然你這樣說,那小爺我就告訴你,這是大將軍定的規矩!營妓中裡的女人你隨便挑,就是不能動女俘。你若不服,就到大將軍面前喊冤去!”
大漢冷哼一聲,閉目不理,宋玉超立馬命左右侍衛帶他下去聽候發落。氣是撒完了,可人還綁著,宋玉超走過去想替達依鬆綁,達依見他更是抖得厲害。
“別怕,我不會碰你。”宋玉超放柔聲音,替她解開繩子拿掉碎布。達依就像只受驚的兔子,連忙躲入床角。看她瑟瑟發抖的模樣,宋玉超猜想十有八九是嚇壞了,他為難地皺起眉,接著扯出個不算難看的笑容,輕聲說:“沒事了,我先送你回去。”
達依蜷緊身子,膽怯地看著他,宋玉超又說了幾句安慰話。見他不像壞人,達依漸漸放下戒心,裹緊衣服隨他回到牢裡。
這時,紫婉已在獄中,達依一進去就栽到在她懷裡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紫婉沒有出聲,只是一個勁地搖頭。無意中,達依發覺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像被人打了,便馬上拉住她的手追問緣由。紫婉吞吞吐吐半天才告訴她:這傷是為了搬救兵得的,達依一聽頓時明白了,她對著紫婉又磕又拜,哭得滿臉是淚。
紫婉扯起發青的唇角,嘿嘿一笑說:“不用謝,做老大的當然要幫小的!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你也就別哭了,以後放機靈點,別像個木頭疙瘩似的轉不過彎。”
達依吸著紅鼻子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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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超杖罰張猛之後,剛回府邸就有人來報說:將軍有急事找,他來不及整好衣裝就跟著小兵去了,穿過兩條城道便到現在的將軍府,硃紅大門琉璃瓦看上去好不氣派。
幾個月這兒還是朱雀國的夏城,可守城將軍一聽到燕齊灝的名號,還沒應戰就棄城逃跑,城裡的百姓自然走的走、逃的逃,等燕齊灝來時早已人去樓空,夏城就這樣被輕而易舉地拿下。如今城中房屋商鋪還在,只是城牆上飄揚的是金燕旗。一個小官的宅院就如此華美,怪不得人人都說在朱雀國當官不愁吃穿,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宋玉超冷冷一笑,然後往秫雪堂走去。
秫雪堂原是接待賓客之地,它面水而築,面闊三間,結構精巧,周圍都是落地雕窗,可以從裡面看到四季美景。堂內的陳設非常精雅,幾把交椅、幾盆雅蘭,北面寬闊的平臺連線荷花池,池中荷花盛開,微風拂過就有陣陣清香飄來,只不過昔日的秫雪堂已成燕齊灝的書房,供人賞玩的字畫全都放到一邊,僅留幾本古籍兵法。進堂之前,宋玉超猛吸一口氣,然後整整衣襟,跨腿邁入。
堂內,一男子正坐在案前鑽研兵法,他身著紫錦龍紋袍,羊脂玉扣起緞發高束腦後,劍眉朗目、挺鼻薄唇,五官精緻如同美玉雕琢。
“微臣叩見太子殿下。”
宋玉超單膝跪地,態度恭敬,可過半晌都沒人理,他偷偷抬眼看去,燕齊灝仍在看兵法,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他不由清清嗓子,繼續道:
“殿下,您找我?”
終於,燕齊灝放下手中兵法,把頭抬了起來,宋玉超連忙低頭,大氣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