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5 頁)
落寞地拖著行李箱要離開時,眉頭深鎖的性惑小婦人突然又喚住了她。
“喂!”
她怔怔回頭。
“你看起來像被十噸半重的軍用大卡車輾過。”性感小婦人毫不留情的批評。
“……有一點。”陳蘭齊想起剛才在醫院前遭受的重大沖擊,那一剎那,的確像被大卡車當頭撞上一樣。
“失戀?”性惑小婦人眼裡浮現感興趣的光芒。
她沉默了半晌。“……對。”
“說來聽聽。”
“呃……”
“這是房東的面試。”性惑小婦人微挑一邊眉毛。
向來不太習慣跟別人傾吐心事的陳蘭齊猶豫了,她看著面前完全是陌生人的性感小婦人,腦海又閃過招租啟事上的字字句句,心底突然浮起一個模模糊糊的感覺——
她會懂的。
“我暗戀好友二十年,”隨著話說出口,她心湖再起漣瀾,“從國小一年級開始到現在。可是他要結婚了,我的心再也沒有去處,我的人也是。所以我在德國流浪了三個月,昨天回國,現在還是不知道該去哪裡……”
“那你現在想怎樣?”性惑小婦人興致濃厚地問。
“我想好好生活,把心歸零。”她唇畔笑容隱約帶著苦澀,“我想要……再見到他的時候不會心動,不再若有所盼,從今以後,我們兩個人就只是普通的老同學、老朋友。就是這樣而已。”
性感小婦人摩挲著下巴沉吟,半晌後,終於忍痛開口:“好吧!”
陳蘭齊不解的看著她,心頭浮現一簇小小的希望火苗。
“顯然我是越混越回去了,”性感小婦人忍不住嘀咕抱怨,“貼個招募逃妻啟事,來的三個就有兩個不合規定,都是春光一開始就『帶塞』,壞了風水……沒關係,妻債夫償,改天我就揍她家翟恩出出氣好了。”
“所以這是不是表示……”雖然不是很聽得懂她的意思,但陳蘭齊逐是忍不住期盼地開口,“我可以住在這裡了?”
“不然我幹嘛站在這裡跟你廢話一大堆?”性惑小婦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呃,好。”她愣了下,趕緊補充了一句:“謝謝。”
“月租七千含水電,每個月五號交房租,押金一個月,包三餐另外再貼三千,我煮什麼就吃什麼。”性惑小婦人露出鯊魚笑容。“最重要的一點,禁止攜帶寵物入屋,尤其是『男人』,你ok嗎?”
陳蘭齊趕緊點頭。
“記住,狗與男人進入者,殺無數。”性惑小婦人突然上下打量她,“你肚子裡有懷了什麼嗎?趁早講出來,我要分一杯羹。”
搶錢搶糧搶小孩是她的新嗜好——乾兒子乾女兒當然是越多越好。
“只有冒酸。”她苦笑。“抱歉,讓你失望了。”
“好吧,反正我今天也夠倒黴了。”性惑小婦人一邊帶路,一邊嘮叨抱怨。“你房間在樓上走廊最後一間,前面那間的房客叫貝念品,不是紀念品……”
就這樣,陳蘭齊跟在那個充滿了矛盾與神奇組合的房東身後,一腳踩進了那幢比童話還要魔幻的六〇年代巴洛克大宅裡。
而且有那麼一剎那,她突然有種終子回到了家的荒謬歸屬感。
他的辦公室視窗,正對外頭一大片梧桐樹。
夏天,那是一片鬱郁青翠的綠意盎然,可是秋天一到,心型的葉子轉為金黃,漸漸化為傷心的銅鏽色……
像是誰的心一片片開始凋零。
見鬼了,他從來不是詩情畫意、心思纖細敏感的文學家,傷春悲秋也不是他這類人的專長。
但是為什麼他一個早上都站在窗前對著梧桐樹發呆?把滿桌醫學報告、教學研究、病歷檔案都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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