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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看看嗎?狀元郎。」水榭中穿著紅色錦衣的青年朝他笑,耀眼一如太陽:「我們要演練對付西戎人的套路。」
他知道沐鳳駒是想看的,不然不會他一說,就留下來了。帝王心術不許文臣武將勾結,是為了怕結黨,也是因為這兩者合在一起能發揮出巨大的力量。言君玉當年在東宮學到的東西都被用到了戰場上,沐鳳駒天資夠高的話,看一場下來就能學到不少。劍如君,盾如臣,學會槍法的一往無前,刀法的一線偏鋒,用在朝堂上,也是所向披靡的。更不用說弄明白兵法後,對朝局的解讀更上一層了。
林蔭之下,映著水光,少年們賣弄著武藝,交流著心法,十分熱鬧,連沐鳳駒也時而插上一句。言君玉在旁邊看著,帶著笑意。
這會是沐鳳駒以後一直記得的一天。當年在思鴻堂看著敖霽和容皓的少年,也長成了別人回憶裡耀眼的一頁。
他是文華堂的主人,仍然記得當年葉椋羽回來時的景象,沐鳳駒對他好奇,又怕他,偷看他,像極了他當初。但言君玉是個好主人,不說賓至如歸,至少不會讓人這麼難熬。
言君玉甚至知道沐鳳駒在想什麼,他畏懼他心中的明君因為自己而頻頻逾規,也為雲嵐不平。他來得晚,不知道東宮舊事,只看見雲嵐手腕通天卻不得不沉寂,就好像自己看見鍾毅海將軍一樣,鍾將軍走得那樣默默無聞,讓人傷心。言君玉和畢弘他們都不說,只和他說,是開解,也是告訴。蕭景衍把文華堂交給他,不止因為他是自己認定的小言,還因為他是言君玉,是可以與天子並肩的人。他是洛衡的徒弟,也見識過敖霽的胸襟,容皓的文采,他知道什麼是好的。
雲嵐的性格里沒有這個,朱雀也沒有,他們太暗了,那些明朗的,燦爛的,耀眼的,屬於東宮的東西,那些屬於敖霽容皓羽燕然的東西,是言君玉繼承了。他會教沐鳳駒,就像他們當初教自己一樣。朝臣說衛戍軍那幾個少年是武門生,其實沒說錯,只不過不是天子的門生,而是言君玉的。
他終於成長為強大而明朗的青年,可以給懵懂而赤忱的少年們一點東西,護他們在羽翼下,就像敖霽和容皓當年為自己所做的一樣。
東宮散了,當年飲宴時的歡樂卻可以不必散,時間在往前走,原來的位置總要有人替代。
他至少可以留住這笑聲。
第172章 風景小言也學壞了
衛孺和賀綺羅都對言君玉教人兵法的事沒什麼興趣。衛孺是因為要回邊疆,他年紀輕,將軍銜說高不高,還該往上走。況且他也喜歡邊疆風致,父母年紀輕,家裡兄弟多,所以了無牽掛。
賀綺羅是要留京的,但不準備再打仗了,言君玉和衛孺都對她這打算很不贊同,但她不肯透露,問急了就搬出她阿孃來。
眼看到了快開拔的日子,形勢越發緊急了,偏偏這兩個人都越來越沉默起來。尤其是賀綺羅,常常連人都不見了,她帶回京中的那上萬士兵是在俞燁帳下的,常常戰戰兢兢找他問:「我們的葉將軍呢?」
俞燁只能答:「葉將軍有事要處理。」
但葉將軍處理來處理去,也沒見什麼起色,倒是衛將軍被人堵在了御花園裡。
堵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避而不見的葉家小姐。葉家現在如日中天,只差一個王位,葉玲瓏的美貌京中有名,性格也灑脫招人喜歡,平時嬌蠻,其實見到長輩有禮有節,求親的人都踏破了門檻。京中人也私下揣度,都說除非是恭親王才配得上,也有說恭親王雖然是宗室,但止步於此。狀元郎沐鳳駒這樣日後要等閣拜相的才配得上,又正是江南派內部聯姻,算不上勾結。
好在這兩家都沒求親,所以一時不見結果。
葉玲瓏的嬌蠻和賀綺羅又不同,她穿著一身紅,手上還拿著自己平時騎馬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