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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劉知縣家五百兩。襄陽城裡人人都在議論你這俠女,老兒怎敢再問你要酒錢?”
姬燕歌接過酒湊在鼻尖一聞,道:“要烈的,還要一把尖刀。”
老頭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趕緊道:“烈酒有,烈酒有!只是這尖刀……我這裡只有殺魚的小刀,不知道……”
姬燕歌道:“拿來就是。”說著挽起右臂衣袖,只見血水沿著雪白的藕臂不住流下,她只將那烈酒倒在傷口上,一面不由秀眉緊蹙,倒吸涼氣“嘶”了一聲。
老頭站在一邊看得心驚肉跳,結巴著道:“姑娘……姑娘又去殺人了?”
姬燕歌不及與他說話,把尖刀在烈酒中一浸,左掌一翻手勢極快。
老頭看得眼花繚亂之時,已見一個沾著血肉的箭頭被挑在地上,不由嚇得腿軟,趕緊伸手扶住了桌角,在她對面坐下,忽然發覺她一身棠紅襦衫上的暗紋竟是已乾涸的血跡,當即大驚失色,道:“姑……姑,姑娘……”
姬燕歌咬開金瘡藥抹了,一面已把傷口包好,朝他歉然一笑道:“讓你受驚啦。”
老頭連連擺手,起身從茶肆裡端出幾盤小菜來,道:“秋天江上打的魚,還剩一些魚乾,請姑娘用吧。”
姬燕歌問道:“此地離汴京還有多少路?”
老頭道:“若姑娘馬騎得快,大概只需四五天。”
姬燕歌喝盡了幾杯茶,暗道:原來只過去了兩三天,我還以為過了十幾日。真是難熬,按他們這個打法,卻不知能不能撐到汴梁。她心下稍稍洩了氣,封住穴道止血的幾處傷口登時又疼起來,不免皺了皺眉。
老頭看著她吃了些東西,兀自嘆道:“你們這些江湖人啊。在江湖裡混得風生水起,卻賺不著錢,有什麼用?姑娘,你說是不是?”他說了幾句,抬頭遠遠地一望,忽然指著江上奔來的一個黑點道:“哎,那是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只覺耳畔微風一拂,姬燕歌人已掠到江上,袖間花扇格出收攏,轉眼又坐回茶肆裡。卻見那個黑點跌進江中,染出一片血紅的氤氳。
老頭瞠目結舌,牙齒不住格格打顫,道:“姑……姑娘,姑娘方才殺人了?”
姬燕歌連飲三杯濃茶,眉梢一揚,微微笑道:“‘人而無禮,胡不遄死’。這些人心生惡念在先,殺了他們,卻與殺只豬狗沒什麼分別。老兒,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是是……”,老頭趕緊應聲不迭,道:“我看姑娘年紀這般小,不像得罪過人的情形。那這些人為何……”
姬燕歌避而不答,只是道:“譬如南海有一隻鮫人,誰若得了它的尾翼,便可名揚天下。那鮫人無辜無罪,為何眾人仍要殺它?”
“哦,姑娘就是那鮫人。哦,不不!老兒無禮,老兒好無禮!”,那老頭看她似是一笑,眉間卻有幾分澀然,不禁道:“我說,姑娘聽我一句勸,還是回家去吧。這個江湖是萬萬混不得的,姑娘武功雖好,年紀閱歷卻少,何必在裡面走這一遭?人心險惡變化無常,只有至親之人,那才永不變心對你好,是不是?”
姬燕歌抬了抬眸,輕聲一笑:“那倒未必。”
老頭一時語塞,只得安慰道:“哎,姑娘心腸好,吉人自有天相。老兒篤信神明,這話準得很!”
就在這時,只見一匹白馬和一頭青鹿踏浪而來,正是燕赤華伏在馬上,揚聲大叫道:“師父,師父!”
“老兒多謝了!”姬燕歌順手撇下一塊銀子,人已掠到江邊,縱上鹿背,低聲道:“我囑咐過你了麼?在外頭只可叫我姊姊,不可叫我師父。還要我關照多少遍?”
燕赤華策馬與她並肩趕路,他天資聰穎,騎術已練得很好,聞言只道:“我才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何況一路上,我也沒有給師……給姊姊你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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