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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挽了詹必亮走向左邊廳室。或許是房間不夠用,擺在房中間的床鋪已挪至後牆根,裡面擺了兩張大八仙桌。桌上滿碟壓空碟,小碟疊大碟,桌角酒瓶林立,地上空瓶橫七豎八,滿地菸頭,為樹篩日影,一室酒氣,似槽缸發酵。
二十餘位客人,各各捋袖厰懷,杯來樽往,拳出令行,唱著,笑著,淡著,品著,好一似那徵將凱旋,又似那玉皇擺下壽宴。數個薄衣單衫的美女侍立其中,十來個豔麗佳人粉翅飄搖。更有那CD碟糜曲勁放,*女借舞篩酒。請看――
篩酒的,Ru房被無數的手抓來扯去,晃盪不止;豔麗佳人,褲拉鍊乾脆敞著;美女,渾身上下,那一處不是潰瘍、酒汁、涎液。
火山在活躍著。
一個醉漢竄過來,抓向易丹胸前。烈烈酒氣中衝出一段妙語:龍老闆好沒能耐,怎麼讓這個大美人跟在他身邊?是用美人計免他作亂吧?
易丹巋然不動。在那人爪到之際,猛一腳踢過去,那人哇呀呀一陣嚎叫,倒在地上撒潑。
打量眾賓客,下席上有黃燦、易翁、黃瑞,上席上有張大奎及一些新貴。黃燦不入上席,可見他在龍吟眼中的身價。
來吧來吧夥計,男人不怕女人的美,你再美照樣要讓男人睡,是不是,詹哥?好漢不怕錢爺,錢爺再大,也大不過我的口袋,是不是,我的兄弟們?
來呀詹哥,哥倆好呀四季財呀,美人來呀,花*呀,桃花笑呀。你姆媽,你不曉得藏在那個金屋,電話打不通,派人也找不到。我正說呢,今天我的軍師再不回來,我就把龍吟集團總公司的牌子砸了。你這位副總經理的助理的軍師不到場,我這公司還搞個麼鬼!
彎兒還不少哩!
火鳳凰抓著一瓶酒站到了門口。
喲!張景春!一段時間不見,越長越漂亮了!豐潤得象個少婦!來來來,代我陪兩杯!
龍吟久招詹必亮不至,覺得臉上被人扇了一耳光。他怨惱地鼓他一眼。拉張景春坐回首座,問,他怎麼回事?
張景春指易丹說:他想要她。
龍吟譏諷地露著怪笑,拍拍張景春的|乳峰,說:人還是實在點,不要以為自己還做得一點事!
龍吟口若懸河,大蹶詞。眾賓客阿諛奉承,大唱頌歌。總之,濤聲依舊。
牆上有兩個大鏡框,一為營業執照,註冊資金八百萬元人民幣。一為結婚喜照。龍吟討了小老婆,胖婆娘離而不分,依然不卸龍妻之職。
隔壁房間的喧鬧之聲,更顯粗礦。這邊擠著三桌。桌上的碟、盤沒有那邊堆得高,但空酒瓶、菸頭紙屑,卻比那邊多出數倍。說這兒是一個垃圾場,一點也不為過。
一連兩個房間都是如此。端菜的女孩一無例外—-滿臉滿身都是油汁爪痕。
四個房間一共有十一桌,這桌酒從上午十點直吃到中午一點。
龍吟說要節約,所有撤下去的菜碟都列入了職工的生活計劃。
沸鼎之下,必有旺火!
詹必亮猛然悟到,倘若火鳳凰發作起來。這把火只怕要燒它個屋塌土焦!疾掃眼望過去,每間房門口,一無例外地立著一個女孩。女孩一無例外地哨探著甘霖的舉動,甘霖倚在樓梯口前的陽臺欄杆上,猶如搭弦之箭,發之在即。
詹必亮疾走向甘霖,耳語道:不能鬧事!守住火鳳凰!
樓梯右邊,第一間房是儲倉,案板上,躺著七、八個半邊豬,每一半少說也有一百五十斤開外。咕咕嘎嘎地叫喚著的,是一蔞一蔞的雞、鴨、鵝、鴿,沿牆而上的,是一箱一箱的酒。案板底下掩面藏羞的是一箱一箱的煙。牆角靜侯戰鼓的,是一封一封的鞭炮、一梱一梱的焰火。頭上,前窗到後窗扯有一根鋼絲繩。繩上掛著數十斤一條的草魚、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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