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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給再多,也不過是增長他們的貪婪。”
葉琢接過首飾,點點頭道:“好,我收下。”她正擔心鄭氏回了孃家,會被兄嫂所哄騙,把錢財都騙光,然後給她氣受,再隨便找個人把她嫁出去呢。現在她能有這樣清醒的認識,真真令人心慰。這些首飾,她可以保管著。等哪時鄭氏遇到難處了,她自然會拿出來變賣,幫她度過難關。
雖然這樣想,但葉琢還是不放心,叮嚀道:“娘,您那銀票,也私下放好。就說沒錢,只給了這些衣服首飾回來。患難之中見真情。趁著這個機會,您也看清楚舅舅和舅母的為人。如果他們對您好,女兒以後一定會報答他們的。”
“娘明白。”鄭氏摸摸葉琢的臉,感慨道,“孃的琢兒,長大了。這些道理,比娘都明白。”
“是啊,娘,您女兒精明著呢,會在府裡過得好好的,您不必掛念。咱們倆,把各自的日子過好,不讓對方掛念,就是幫了對方的大忙。”
“好。”鄭氏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葉琢的手。見夏槿把箱籠重新關好放到了車上,對她點了點頭,便吩咐車伕,“走吧。”然後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鄭家離葉家宅子並不遠,馬車只走了兩盞茶功夫,便停了下來。葉琢見鄭氏仍閉著眼睛,蒼白的臉上滿是倦容,正不忍心叫醒她,卻聽得車外有人驚喜地叫道:“姑奶奶,是姑奶奶回來了嗎?”正是印象中那舅母劉氏的聲音。
鄭氏聞聲醒過來,睜眼問:“到了?”掙扎著便要站起來。葉琢忙跟秋月扶著她下了車。
劉氏比鄭氏大三歲,雖然家境貧寒,還生了五個孩子,面容卻絲毫不顯蒼老。身上穿著一件藕色衣裙,正滿臉笑容地迎上來。
她看到鄭氏被葉琢扶著下的馬車,臉色蒼白,脖子上似有傷口,那包裹著布上還滲有血痕,而秋菊在後面提著個箱籠,鄭氏的貼身丫鬟夏槿和夏荷卻不見跟來,不由得臉色一變,問道:“這是怎麼了?”
“舅母。”葉琢打了聲招呼,便扶著鄭氏徑自進了門,“進去再說吧。”
鄭家在鄭氏出嫁之前,曾是跟葉家財力相當的綢緞商。只是天降橫災,在葉琢出生那年的冬天,一場大火把鋪子連貨物燒了個乾淨,鄭父也喪生在那場火災中。鄭氏的母親早喪,她的兄嫂及侄兒因住在老宅裡倖存下來。但因火災是從鄭家燃起來的,累及了鄰人,里長代鄰人來索賠,鄭鵬舉只得把老宅及田地賣了,賠償了別人的損失,才免了牢獄之災。從此他只得販些粗布雜貨,每日挑著到鄉下去販賣,得些銀錢養家。而鄭家現在所住的院子,則是鄭氏變賣了嫁妝買的。當然,房契上寫的是鄭鵬舉的名字。
葉琢扶著鄭氏進了門,看到這院子倒也寬敞,左右兩旁種著兩棵果樹,牆角有幾畦菜地,屋子臨窗的地方還種了些花卉。此時正值金秋,黃豔豔的菊花開得正盛,引來幾隻蜜蜂上下飛舞。進到廳堂,只見屋子雖然沒有雕樑畫棟,卻也寬敞明亮;廳裡擺放的八仙桌、椅子有七、八成新,雕工也算精細;桌上還放著一套細瓷茶具,几案上是一對青花瓷大花瓶——從這種種景象看,鄭家怎麼看都不像生活“艱難”的樣子。
葉琢扶著鄭氏坐到椅子上,轉頭看見劉氏正神色怔愣地站在門口,不由微皺了一下眉,道:“舅母,您收拾一個房間出來,讓我娘躺一躺。”
“哦哦,好。”劉氏這才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連聲應著,轉身便要往廂房裡走去。
“嫂嫂。”鄭氏叫住她,待得劉氏轉過身來,她抬起眼,注視著劉氏,“我被休回來了,以後要在家常住了。”
“什麼?”劉氏驚訝地張大了嘴,看著鄭氏不敢置信。
鄭氏虛弱地笑了一下:“嫂嫂不會嫌棄我吧。”
“不嫌棄,不嫌棄。”劉氏臉上的笑容僵僵的,也不知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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