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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羨之笑呵呵地說:“寧芝妹妹,好久不見了啊!”
黨寧芝笑道:“那可不是麼!前幾天好不容易聽爹爹說你要上門來玩,我高興極了,沒想到啊,你是騙人的。”
黨羨之道:“我可沒有成心要騙人啊,實在是事到臨頭脫不開身。你真要怪的話,可要怪他啦,否則,一百回我也去玩過了!”說著一指黨熙之。
黨熙之笑而不語。黨寧芝看了看他,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笑得極是溫和可人,她又對黨羨之說:“爹爹說今日你多半在家,所以帶我來串門,沒想到大皇兄竟然恰巧也在。”
七王走來,介面笑道:“是啊,難得熙之竟也出宮找來了,咱們這麼多人給你面子,七叔不客氣,今天要受你好好款待一番。是吧,哈!”
黨熙之點頭,這才開口插了一句:“不錯!羨之最近在躲清閒,宮中總見不著人影。這不是我掛念著他,想見一見還得親自找來。”幾個人擠兌得黨羨之只好抱拳求饒。
晚宴安排的全是些精緻小菜,黨羨之讓人抱出往日收藏的陳年佳釀來,叔侄兄弟三人痛飲一番,一邊吃飯一邊談論些江湖趣事,緘口不談一句朝政上的事務。連晚清和黨寧芝也小飲了兩杯,她們看到幾個男人一杯一杯灌下去,而臉上殊無異色,談笑風生仍很自如,不免暗暗驚歎稱奇。
七王爺超然世外瀟灑淡泊,黨羨之更是我行我素狂放不羈,而黨熙之是柔和而不見怯懦,平淡而不落凡庸,談笑間的從容風度彷彿無時不刻不彰顯著身為儲君所應有的那種王者之氣。
酒酣胸膽興致正濃,不覺便是二更天。黨熙之天天早起整日繁忙,今日能抽出空來到連王府逛上一趟已是不易,夜深不便再耽擱,率先提出要走。七王也攜黨寧芝站起身來:“夜已深,我們這也該回去啦。”對黨熙之道:“咱們正好順路,我爺倆送你回了宮,再回家去!”
說話間管家早已吩咐下人到後院套車牽馬去了。
幾個人都走下席來,慢慢向門口走去。黨羨之開玩笑道:“七叔大哥還有寧芝妹妹你們說說,今日可否盡興了,我那好些罪行也都折贖了罷?否則你們若含恨而去,那漫漫長夜,我可睡不著了。”
黨熙之面有微醺之態,朗聲笑道:“還差一著。看著!”話音未落,突然提起手中那柄扇子向黨羨之胸前襲去。
晚清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黨羨之側身一閃,順手到飯桌上又撈了雙筷子,兩根並作一支,迅速壓在扇子上。黨熙之手腕一轉擺脫壓制,很快又攻了上來,黨羨之依舊拿筷子格擋,兩人動作俱是簡單快速利落,餘人堪堪能看清每招每式,卻還是不免眼花繚亂。
兩兄弟也玩得有趣,另一隻手要麼負在身後要麼貼於身側不動,步法倏忽進退間始終只用那一手過招。晚清和七王父女退到一旁觀看,七王吟吟而笑,晚清和寧芝卻雙眼緊緊追著兩個衣袂飄搖的身影,看得甚是投入。
突然,誰也沒看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只見黨羨之執著筷子使勁向自己這邊一拉,身子也順勢閃了過來,黨熙之退了一步停住,兩人這就罷手了。
這時再仔細看,卻見黨熙之手中空空,黨羨之取下筷子中夾著的扇子在指尖飛速轉了兩圈,哈哈一笑:“大哥不忍心在我這兒白吃白喝,臨走還非得留點東西。這扇子兄弟卻之不恭,受啦!”
黨寧芝插嘴道:“二皇兄你越來越小氣啦,以後說出去誰還敢來你家吃飯呀,嘿嘿!”
黨羨之笑道:“小丫頭啊,二哥知道你自小就偏著大哥,我不怪你,你說去罷!”
“哼,”黨寧芝眼睛在他和黨熙之臉上掃了兩圈,最後只說:“我說不過你啦……”
七王過來拉著她:“哈哈!你兩個如今這般大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玩法,喝也喝了,鬧也鬧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