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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尚書,品秩是一品或者是從一品。
雖然品秩低,杜授田卻有自己的優勢。一是可以專心致志,反正教導人是他的主業;二是他比較有經驗,而且家傳的老成持重;尤其重要的是第三點,他有一位志同道合的老友:曾國藩。
關於爭儲的策略,二人一起秘密研討過。二人一致認為,如果憑能力,四皇子沒有半點勝利的可能。一個頂多是高於常人,文武稀鬆;另一個天資聰明,文武雙全。
二人制定的策略就是把一些最基本的素質當作武器,拙中藏巧,利用人心,出奇制勝。結果在杜授田這位出名的忠實古板之人的耐心等候中,機會終於出現,並被充分地利用了。
一日,四皇子到上書房請假,適值左右無人,只有杜授田在那裡堅守崗位。四皇子便向他長揖,並說請假一日。杜老先生問他何事?皇四子答稱奉父皇命,赴南宛校獵。
像獵豹一樣等待時機的老杜馬上敏銳地感覺到時機來了!老杜便對他面授機宜,與他耳語道:“四阿哥至圍場中,但坐觀他人馳射,萬不可發一槍一矢!而且還要約束從人,不得捕一生物。”
四皇子不懂,誠實地問道:“照這麼說,如何覆命?”
老杜進一步指導這個笨苯的學生:“覆命時,四阿哥須如此如此,定能上邀聖眷。這是一生榮枯關頭,須要切記。”
四皇子似懂非懂,但是他的優點是尊師重道,決不違背老師的要求,因此答應而去,準備完全照老師所說去做。
行到圍場,諸皇子包括六阿哥全都興高采烈,爭先馳逐,獨他一人呆呆坐著,諸從人也遵照四皇子的要,束手侍立。
諸皇子各來問道:“今日校獵,四阿哥為什麼不出手?”四皇子只說是身體微恙,所以不敢馳逐。就此敷衍過去。
獵了一日,各回宮覆命。諸皇子皆有所收穫,六皇子奕訢獵得禽獸,比別人更多。入報時,尚露出一種得意模樣。偏偏四皇子兩手空空,沒有一物。
道光帝見到潛在的儲君這樣不爭氣,不但沒有超群的表現,反而連一般的水平也沒有達到,不禁怒道:“你也去馳獵一整日,為何一物未得?”
預想中的驚慌和羞愧沒有看到,四皇子從容稟道:“兒臣雖是武功遜色,若馳獵一日,當不至一物不得。只因兒臣思念時當春和,鳥獸方在孕育,故而不忍傷害生命,致幹天和。且兒臣亦不願就一日弓馬,與諸弟爭勝。”
道光帝聽到此語,不覺轉怒為喜,暗暗沉吟,“看不出四阿哥這麼大度,將來以次為人君,我才放心得下。”
當下也不多言,對那些獲獵優勝者照常賞賜,鼓勵有加,都有所得。對四皇子雖然沒有懲罰,但是也沒有獎勵,依然兩手空空。只是立儲的心意已經極重地偏向了四皇子。
接著又發生了一件事情,道光皇帝欲進一步考察二人的心性和能力,就把四阿哥和六阿哥一同召來,要聽他們對詢問的回答,作為根據確定最後皇儲誰屬。
其實,道光皇帝一直對六皇子的出眾能力特別欣賞,期待自己百年以後能中興滿清帝國。但他又擔心自己一生兢兢業業守成的滿清天下被兒子丟失,不願意冒險行事,而趨向於穩重守成。其實這也是所有老人的普遍心理。
這個事實也是兩位針鋒相對的帝師制定策略的基礎。是銳意進取,還是老實守成,沒有一定,端看皇帝的心情更傾向於那個方向。或者說要估計,皇帝更有可能向哪裡傾斜。
接到召見的諭旨以後,二人又分別請教了自己的授業恩師。卓秉恬給六阿哥支招說,如果皇上有所垂詢,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其實,這也是堂堂正正的招數,就是以己之長,克敵之短。如果正常交兵,文武雙全的六阿哥當立於不敗之地。
而另一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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