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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二人回過頭,便見司馬嘉沿著江畔緩步而來。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看來是回過城包紮過傷口了。慘淡的月光下,他的臉上一如既往地看不出或喜或悲的神情。
蘇政雅想到自己方才說的話,和刺他的那一劍,微微有些發窘。但一想還不是他自找的,便哼聲說道:“若不是婉婉說要幫你水到渠成,我是巴不得現在就跟她一起離開京城的,你居然還有意見了?”
司馬嘉說道:“這樣也不錯。揹著‘通敵叛國’之名亡命天涯,也不是一般人可能享受得到的,應該別有一番風味吧。”
“你……”蘇政雅被他一句話堵得氣不打一處出。
溫婉晃晃他的手,說道:“跟你抬槓呢。回宮裡快亂成一片了。”
蘇政雅“嗯”了一聲,與溫婉相攜著往回走。司馬嘉獨自一人落後三五步的距離,慢慢地跟著。蘇政雅緊握著溫婉軟軟暖暖的手,長長地吁了口氣。失而復得的感覺,這一刻真比任何時候都感到心滿意足。隨即又想到刺司馬嘉的那一劍,自己下手還真不輕,心中還是頗有些過意不去。忍不住回頭問道:“司馬,我那一劍若不故意刺偏,你就……你真不怕死?”
司馬嘉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說的事情與自己毫不相干。“那你也再也見不著溫小姐了。”
“你……”蘇政雅忍不住回頭跟溫婉抱怨說道。“你說他這是不是損人不利己,用得著這樣麼?”
溫婉挽著他的手,偎在他身側莞爾地笑。他們二人之間維繫著的,真的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情感。看起來是勢不兩立的立場,卻又是最要好的兄弟。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新制】
御書房與尚書院一對記錄,那份多出來的奏摺的來歷很快就查清了。原來是年前司徒大人呈上來申請增設鄉學的摺子。當時皇帝批閱後,採納了這個建議,便將摺子送到尚書院執行並存檔。如此一來,問題的關鍵點就從御書房轉到了尚書院,而溫婉也基本撇清了與這件事情的關係。不過至於是官復原職,還是調往他職,卻不是一時能定,只能回到家中等待聖旨的到來。
溫向東治水成效顯著,回京述職,一到家便得知溫婉又被停職在家的的訊息。自己這個女兒的性子,他是清楚的。心思縝密,處事沉穩,絕不是會主動惹事之輩。此番估計又是被有心之人陷害了,不免頗覺無奈,慨嘆溫婉這仕途走得真是坎坷。
更衣時候又想到,如今溫婉也算是正式入過仕,而且也進過,將來史冊上提及第一位女學士,也絕對是溫婉無疑。如此說來,他當初培養溫婉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那麼既然有人見不得女子為官,那便不做官好了,為後為妃更好。蘇政雅與溫婉這麼多年的感情在這裡了,這皇后之位難道還會旁落麼?待溫婉當了皇后,那他便又是國丈了。兩個女兒,兩朝皇后,這樣的風光,可是舍他其誰了?
於是,溫向東在述職之餘,便探了探蘇政雅的口風。聽蘇政雅的意思,似乎是要公開選妃,溫向東心中不由起了嘀咕,回家後便與溫婉說了。“你說皇上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他要立你為妃,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麼,這樣大張旗鼓地選妃,是要你與其他官家千金爭麼?”
溫婉也是第一次聽到蘇政雅要選妃的訊息,先是驚愕了下,隨即轉念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太上皇的意思。”畢竟新皇登基的時候,都是要冊妃。蘇政雅想方設法地拖了這麼久,估計也拖不住了。
“爹爹也不是怕你會被其他千金小姐搶了風頭,就是擔心選妃的決口一開啟,會出些意想不到的麻煩事情。”溫向東嘆著氣,憂心忡忡,再三地向溫婉確認蘇政雅對她的心意可曾有過改變。
他治水艱辛,又連日趕路回京,溫婉不想他再為此事操心,便謊稱選妃這事,之前蘇政雅是與她商議過的。絕對不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