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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滿目瘡痍,連覆滅都有很大可能,在宣德帝只顧吃老本的守成策略下,如今的大越已經開始逐漸走下坡路,洋水氾濫,北方地震,此乃天災,各地官員不理公事,反而相互勾結欺瞞上級,利用季聞達吏治新政漏洞為自己謀利,農田不在,百姓大面積逃亡,此乃*。
幸虧西北夷人沒有挑事,海盜也慢慢退縮,從大面積攻擊改成小股騷擾,否則,以大越如今的氣數,是否能扛得下來,還真是一個問題。
是故,溫良辰很明白,秦元君並不希望朝廷上層再出事,他想用更為妥當的辦法,以最低的代價,將事情快準狠處理了。
“你,會是一個好太子。”見秦元君有心如此,薛揚不得不佩服。他從小到大素來自由慣了,從未擔心過其他人是否過得好,他之所以進入錦衣衛,根本與普通百姓無關,而是為了了結塵世過往和羈絆,找出當年薛家滅族的真正原因。
他雖然信奉事不關己的道家待人之法,但從不反對儒家修身治國齊家,有些人活著,是為了自己,有些人活著,卻是為了他人是否能過得更好,因此,秦元君這份寬廣的心胸,簡直彌足珍貴。
秦元君並未應下薛揚的話,而是自顧道:“自英宗和仁宗過後,大越便一蹶不振,父皇所行之事,不僅未有任何起效,反而讓國家再陷入泥沼中,再這般拖下去,今後大越若想恢復當年的元氣,恐怕難矣。”
薛揚和秦元君這番不經意的話,如同一道靈光,忽然從溫良辰腦海中的閃過。
對了,她怎會忘了,秦元君是用他那一整顆赤子之心,來對待大越得之不易的基業?
難怪他接到聖旨之後,會表現地如此彷徨和迷茫,原來他根本就不在意太子所帶來的名利,而是一直在默默擔憂不已,他是否能擔任一名合格的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
得以猜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想要為他寬解,讓他寬心,便比之前要好辦許多。
溫良辰突然笑了,她的笑容如春光燦爛,如同夏花般美豔,一度引發了秦元君胸口澎湃的醋意,他在桌下扯住溫良辰的袖子,示意她趕緊收斂笑容。
秦元君斜睨薛揚一樣,薛揚急忙錯開眼睛,裝作沒有看見,秦元君心裡這才舒服些,心道,自家媳婦兒笑得這般漂亮,可不能給其他人瞧去了。
“我曾經說過,沒有人比你更合適。”溫良辰轉頭看他,眼神篤定,“因此,你要相信,你當上太子,會比他們做得更好。”
沒想到溫良辰對他寄予這麼大的厚望,秦元君不可置信扭過頭,一臉愕然地看著她。
薛揚也附和道:“二皇子被髮配至西南,三皇子性子太沖動,你可千萬不得有事,如今整個大越的存亡,全繫於你一人身上。”
“……我。”
面對著自己妻子和同門的肯定,秦元君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他默默地垂下頭,發現自己今早被封為太子所帶來的壓力,好像突然從他肩膀上慢慢地漂浮起來,彷彿變輕了不少。
也許,這便是信任的力量,秦元君如是想道。
釋然過後,秦元君整個人彷彿換了個人般,他將腰桿挺得筆直,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一雙眼睛更是熠熠發光,充滿了鬥志。
“薛揚,你方才所提之事,我會派人徹查,”秦元君微微沉吟,蹙起劍眉,“我總覺得,冥冥之中,此事與你家族有某些關聯,興許是我想得太多罷。”
薛揚頓時一驚,半天才回過神來。
溫良辰也回過味來,秦元君這話聽起來沒有道理,卻有誤打誤撞地挑起她名為質疑的思緒。
薛家遠在西北靖遠,因投敵賣國之罪羞愧自殺,火銃之術流落海匪手中,同樣是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