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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使臣。”昭顏語氣堅定。生死天定,想不到下蠱之人會手下留情,他命不該絕罷。
林太后若有所思道:“盧玉嬋本就是西蜀人,雖然沒證據,不過我知道。”
昭顏不由和福公公相視一眼,看來這個局早就設下了,事事都在他們掌控之中。先皇一向英明,怎麼偏偏留下了這麼個爛攤子?
“我實在愛莫能助,只能乞求菩薩保佑皇上龍體健康、大褚國運昌隆。”林太后面容清雅,舉止端莊,目光平淡不起波瀾。昭顏心生佩服,在烏鏡臺十八年,還能平和若此,非常人所能及。
回宮的路上,昭顏腦裡回想著林太后問的那句話:夕蓮,是否可信?
夕蓮若知道信的內容就會避擴音起林太后,那信,是如何掉火盆裡的?若是及時拾起來,還是多少能救回一半。他不由輕輕唸了一個名字:“韋娘?”
大褚國為西蜀女帝送生辰賀禮的使臣隊伍在細雨霏霏中緩慢出發,浩浩蕩蕩西行,或許在雨季結束之後才能回朝。這一段日子對司馬昭顏來說是舒心的等待,所有的美好都將回歸,他或許再也不用懼怕寒冷和黑暗。
夕蓮閒得慌,窩在御書房一角看書,時不時抬頭看看昭顏,他只需要蓋璽印,摺子還是照常送去太后殿。她不禁想起從前幫他批奏章的日子,也是春天,也是沾衣欲溼杏花雨。那時候的自己,彷彿純真得耀眼。她低頭看了眼肚子,又掃了眼書,忽然心血來潮,對司馬昭顏喊道:“呀!孩子該取名字了!”
昭顏失笑,指了指側邊牆上新掛上的一幅字,夕蓮歪著腦袋看去,是個“曦”字。
“曦?”夕蓮又低低唸了幾遍,曦:從昭字的意、夕字的音,別具匠心。她側頭看昭顏,巧笑倩兮,“司馬曦?你何時想的?”
昭顏放下玉璽,含笑不語,他不好意思說,早在她進宮之前,便暗自幻想,取了這名。沒想到真有一天用上了,他在她身旁坐下,用心撫上她的肚子,喚道:“曦,要聽話。”
夕蓮懶懶靠在他肩頭,撅著嘴說:“我不想大過生辰,累的緊,就不用操辦了吧?”
“皇后的生辰,應當……普天同慶。”
“我不要普天同慶,我只要你陪我……”話剛出口來不及收回,夕蓮心中一驚,自己何時竟有了這樣直接的想法?
昭顏愣了一下,雙臂攏得緊了些,應道:“好,我陪你!”然後在她臉頰輕啄了一下,頓時暈開了一朵緋紅的雲彩。他情難自禁,低頭含住她嫣紅的唇。
福公公垂頭闖了進去,沒注意皇后也在,對著皇上日常坐的位置請安行禮。
夕蓮一驚,急忙推開昭顏,起身朝外走去,髻上的步搖發出輕微鈴脆的響聲。福公公轉身,見皇后面帶飛霞匆匆而過,方知自己又觸黴頭了。於是窘迫低著頭,“皇上,老奴來的不巧……”
“無妨。”司馬昭顏抿嘴而笑,“何事?”
“丁大人回報,清雲嶺地勢險要,毒物遍生,常人難以進入,目前還在請求女帝陛下給予幫助。現已得知清雲嶺的主人姓鄔,叫鄔雲姬,平日常在民間行醫,行蹤不定。”
“行醫?”這是個意外,本以為行蠱術之人只懂害人而已。
“其實蠱術與醫術密不可分,皇上,待丁大人找到那位鄔雲姬,便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司馬昭顏長吐了口氣,神情卻依然肅穆。是否來得及?盧家恐怕等不及了啊……
看似簡單的生辰宴,卻是煞費苦心。既要排場簡單,又要討皇后歡心,福公公愁白了頭髮。最後算下來,這一場為皇上皇后準備的簡單晚宴,也花費了不少銀子。
有一臺精緻的戲樓只五尺見方,雕樑畫棟不比真的差。頂上設數根長竿,以綵綢纏繞,各種木頭雕刻的小人用細線懸於竿上,戲臺後有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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