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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貴嬪和惠妃是打小的交情,又是同一年入的宮,惠妃對菀貴嬪從來多有照顧,就是乾元十六年菀貴嬪見惡於皇上,被貶出宮清修,惠妃也不顧天家恩典硬為她守著棠梨宮,怎麼,如今竟是連面也不願見了?”她遲疑著,繼而綻出一絲驚喜,毫不掩飾的直直望向我:“惠妃與菀貴嬪當真生分了?”
我一手扶著安嵐一手捧著肚子,聞言停下腳步,想起眉莊生產前抑鬱的神色和迅速消瘦的身材,心頭升起一團複雜的滋味。詩韻久不見我回答,試探的喚道:“夫人?”我一怔,緩步邁出,掩住臉上的神色,應道:“確實生分了。”
“真的?”詩韻不敢置信的反問一句,又自己拍了拍額頭,自我打趣道:“瞧我,夫人既說是真的,自然就是真的。”頓了頓,有些意味不明的低喃道:“惠妃和菀貴嬪居然也會生分。”
我腳步一頓,是啊,眉莊和甄嬛從總角之交到如今宮中顯赫,彼此手挽著手一路風雨掙扎過來,從無背叛算計。所謂情“真”大抵也莫過於此了吧。可如今……我抿了抿唇,臉色莫名暗沉,冷聲道:“人心易變,世事無常。”
詩韻想起映月,不禁噤聲。
沉默的走了一陣,詩韻嘆道:“不論如何,總算不用擔心惠妃在太后面前為菀貴嬪美言,將太后哄迴轉來。”我點一點頭,眉莊與甄嬛生分不只詩韻樂意見到,我也是樂意的。然而我的樂意,卻是建立在眉莊於愛情及友情的創傷上,不由又懷了些愧疚,因站住道:“棠梨宮發生這樣的事,惠妃卻還在月子中恐怕力有不逮,本宮既與惠妃交好,少不得親自走一趟。”
安嵐立刻扶著我的手勸阻道:“長姐身懷六甲臨盆在即,況且棠梨宮那邊有太后護著,必不會教惠妃受了委屈。長姐放心便是。”詩韻也道:“夫人就是這幾日了,千萬經心著。且棠梨宮地處偏遠,夫人又是非常時刻,惠妃若是知道了,必不願意夫人這遠遠的過去。”
我吩咐小錢子去準備轎輦,推開安嵐的手道:“惠妃一貫的深入簡出,除了侍奉太后,竟只與本宮和菀貴嬪交好。如今她受了驚動了胎氣早產,又與菀貴嬪不和睦,偌大的後宮裡,這會兒也只有本宮能與她說上幾句。況且,”我低頭看著高高隆起遮住了視線的肚子,無奈的笑道:“本宮恐怕也只有這幾日方便,之後月子中自是不能與她相見的。”
這麼一說,我突然醒悟過來。眉莊生產是我強撐著身子安排照顧,但我臨盆在即,之後一個月怕是照看不得她。眉莊自己產後體虛且情傷難愈,太后她老人家自是不敢過於叨擾的,這麼想著,突然著急起來。
我既堅持,安嵐和詩韻自然阻攔不得,只能順了我的意。
乘在八人抬的轎輦上,我仔細思索著,皇后肯定不能託付,她此刻正急需一件事例能洗清她的名聲,若是讓她照顧妥當了眉莊與予潤,前番我和端妃費盡心力撕開她偽善的假面的功夫卻都白費了。
其次便是端敬二妃,論親疏,因著朧月的關係,敬妃與眉莊是互相熟悉的,然而敬妃卻與甄嬛關係匪淺,只怕她會居中調解甄嬛與眉莊的關係。而端妃,我心頭豁然開朗,端妃雖與眉莊交從不多,然端妃從前因病避居,是個超脫後宮紛爭的人物。又與我私下有了協議,請她照顧眉莊,不僅能保護眉莊和予潤,還能幫我規避甄嬛於眉莊複合的可能,也能為我進一步拉攏眉莊。一舉三得。
眼前忽然掠過眉莊產後清冷的眸,心頭的振奮如遭了冷水般沁涼。眉莊竭力侍奉太后,對玄凌避之不迭,清清冷冷的守著日子,所作所為皆是為了逃離後宮傾軋爭鬥。我何必非要在她被傷透了心,冷透了情之後還將她重新拖入後宮紛爭的泥淖?
這般居心,枉我自稱眉莊的朋友。
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忽然聽見前面採月客氣的聲音:“這不是溫太醫嗎,這是打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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