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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別向燕飛道:“我們下車吧!勿要讓呼雷老大久候哩!”
紀千千在劉裕前方像表演騎術的策馬疾馳,在熱鬧的東大街逢車過車,遇馬過馬,好不寫意放任。
在建康城若如此策馬,肯定會招人不滿。但在這強者橫行的地方,人人皆習以為常,尤其當見到的是秀髮飄飛、美如仙子的俏佳人,更有人鼓掌喝采,處處惹起鬨動。
劉裕緊追在她身後,看著她英姿爽颯的動人美態,心中百感交集。
因何自己總是看上得不到手的美女,與自己一向腳踏實地的做人宗旨大相逕庭。
幸好自己對紀千千只是止於欣賞,她肯視他為知己已心滿意足,且為她垂青自己的好友燕飛而衷心祝福。
他有點感覺是,她不但要征服邊荒集,還要征服燕飛。紀千千並非弱質女流,在男女情事上,喜歡主動而她並不是霸道的人,只是想把命運控制在手上,盡情和放肆地去享受她輝煌的生命。
可是當想起王淡真,他心內便填滿自卑自憐的失落情緒。
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的確忘不掉她,忘不掉她揮手道別時的甜美笑容,令他生出永誌不忘的深刻印象。她的嫻靜大方,深深地打動他。只恨他對她註定是單思暗戀,而在烏衣巷謝家的邂逅,大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她。既是開始,更是結束。
最聰明的方法是儘快忘記她,再聽不到任何關於她的訊息,讓時間把對她的思憶,埋葬在內心的至深處。
紀千千一聲歡呼,原來剛闖過夜窩子的邊界。
四周的樓房是如此與別不同,又全未開門營業,行人疏落,很易分辨出來。
紀千千放緩馬速,讓劉裕從後趕上,嬌笑道:“千千可以想像這處在晚上的情景,今晚你們定要陪人家來趁熱鬧。”
劉裕笑答道:“這是燕老大的當然職責;陪邊荒第一美人的;自然該是邊荒的第一名劍。”
紀千千狠狠白他一眼,會說話的眼睛像在說:“又來取笑人家啦”。
劉裕魂為之銷時,十多騎從橫街衝出,領頭的騎士高呼道:“千千小姐請等一等。”
兩人循聲瞧去,赫然是威武不凡的慕容戰,在手下簇擁中飛馳而至。
拓跋儀坐在北門驛站主建築物的大堂內,心內思潮起伏。
他很想找個人來談心事,可是夏侯亭卻要到鐘樓參加會議,只好一個人獨自思量。
燕飛的話仍縈繞耳際。
他說得對,目前他們的敵人是在北方而非南方,最大的禍患更是慕容垂。
高柳之役擊垮窟咄,令他們轉危為安,但亦種下與慕容垂決裂的危機。慕容寶強行把窟咄這最重要的戰利品擄走,後來慕容垂父子,更在窟咄付出贖金後把他釋放,令窟咄可以收拾殘兵,移居於統萬之西的蘇羅丘原,託庇於赫連勃勃的匈奴鐵弗部的翼蔭之下。
由於窟咄在拓跋鮮卑族仍有影響力,且深悉拓跋圭虛實,加上野心家赫連勃勃,立成拓跋族西面大患,令立國一事雪上加霜,被迫延後。
慕容垂這一招非常毒辣,既得贖金,又不用費一兵一卒,耍個花招便令拓跋和鐵弗兩部互相牽制,無法進一步擴張勢力。
對燕飛他是有一份深切的感情,兒時建立的關係最能持久,那時並沒有任何利益的衝突,到成長後,人與人間的交往再不可能像少年時代的純潔簡單。所以燕飛提出要求,他根本沒法拒絕,還要盡力為他辦妥。
心腹手下丁宣來到他身前,恭敬道:“儀爺召小人來有何事吩咐!”
丁宣是北方漢人,很會辦事,拓跋儀特地把他從牛川帶到邊荒集來,是要藉助他的沉穩老練。
重用漢人是拓跋圭一向的政策,拓跋圭對他的左右謀士許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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