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101(第1/4 頁)
拜堂成親自是不必說的。
沈鳶本以為衛瓚這樣胡來,這婚禮興許是隻做了樣子,沒料到宴請賓朋也一個不落,只是為怕這風聲走漏,這滿座賓朋似乎也都一副倉促收到訊息的模樣。
饒是如此,也鄭重得叫他措手不及。
只瞧著他手腕被縛,便叫他歇了歇,待他力氣稍回來了,才牽著他去行拜堂禮。
侯爺侯夫人尚且未歸,堂中是幾名老者,面容慈祥含笑,似乎沒有半分驚愕。
沈鳶看向衛瓚,便聽衛瓚壓低了聲音道:“今日爹孃都不在,若只一幫混賬小子也太不像話。”
“我託了姑姑的面子,請了衛家長輩主香,唱喏御賜的婚書。”
於是叩首升拜,一樣不差,念得卻是沈鳶家鄉的拜堂詞。
一拜天,二拜地,三拜家堂和合神。
四拜夫妻同到老。
四拜夫妻同到老。
沈鳶低頭時,自己默唸了一次,分明無人能聽見自己心底的聲響,抬頭時,耳根卻也是紅得厲害。
紅綠牽巾進房門。
衛瓚到底沒接那喜娘牽巾,只是笑著扯了沈鳶手腕上的紅綢緞,就這樣領進了門兒。
旁人是牽巾進門兒,到了他這兒,倒像是綁了個俘虜回來。
待坐床撒帳時,卻見得房門口冒出一排腦袋來,外頭那幫昭明堂小子在外頭嘿嘿笑,一個一個擠著眼皮,哎呦呦地喊著:“衛二哥,你還不來謝謝你恩人們。”
“是不是少了喜秤和蓋頭啊,你們這也太等不及了。”
一看便是打著鬧洞房的算盤。
衛瓚卻只懶懶瞧了外頭一眼,卻垂首在他耳側喃喃說:“你等我教訓了他們,只片刻就回來。”
沈鳶還來不及回答,便見衛瓚一撩喜袍衣襬,出去將一群人揍得鬼哭狼嚎。
沈鳶在屋裡頭,只聽得一群人假模假樣的嚷嚷。
“卸磨殺驢啊卸磨殺驢。”
“好樣的,新郎官兒鬧起賓客來了,這是誰家的規矩。”
“我們瞧見沈狀元可比你還早,你只吃著乾醋吧。”
沈鳶只聽著這些玩笑話,越發耳熱起來,也顧不得自己解了自己手腕上的綢緞。只一時覺著這事荒唐,彷彿雲裡夢裡似的,自用綁著的雙手斟了一杯酒,自己喝了,才稍稍壯了膽氣。四周打量。
仍是衛瓚的枕戈院,他素日分明已住得慣了,這回卻用新婚的紅裝飾一新,龍鳳喜燭鴛鴦帳,紅得亮亮堂堂、風風光光,渾然不似個玩笑。
他急急又喝了一杯酒,才坐回床邊去,這會兒竟不敢去想往後的事。
隔了不多時,外頭笑鬧聲盡了,衛瓚笑著回來,卻是喜袍染塵,笑說:“好了,人都去前頭喝酒了。”
卻背過去,將門一閂。
沈鳶不知怎的,見了他這舉動,越發有些心神不寧,喉結上下挪動,半晌說:“你怎的不出去喝酒。”
“我就
是喝,也不該去外頭喝。”
衛瓚笑說著,卻見桌上空了的酒盞,不自覺目光閃了閃。
衛瓚沒坐到床邊、沈鳶的身側,而是坐在桌邊,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隔著一段距離看了沈鳶半晌,卻低低笑了一聲說:“沈哥哥,你別慌。”
“你這樣可越發像是搶回來的了。”
沈鳶只嘀咕說:“誰慌了。”
可也確實慌了。
衛瓚生得腰窄身長,用腰帶一束,越發顯得精瘦有力,剛剛出去同人動過手,卻是襟口都敞開了幾分,越發不顯得拘束,只是灑脫漂亮。
沈鳶一時有些不大敢看他。
衛瓚指尖摩挲了酒杯片刻,只輕聲問他:“院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