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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也不是非得親自生崽,還是選擇更人性化的胚胎養育服務吧。
她向來不會為難自己。
見她彎腰乾嘔,段烏蛾拉住吊繩,不讓鞦韆亂晃,免得晃得她頭暈噁心。
他眉梢微壓,繞到秋畫畫面前。
段烏蛾垂下眼剛要蹲下,目光就瞥見一雙繡著珊瑚的雲頭鞋,鞋面堆著兩隻半透羅襪。
夜風撩起輕透的羅襪,這點布料太過輕盈,似是要隨風而去。
沒有任何思考,男人蹲身抓住了柔軟的布料,他展開手粗略一看,能透過布料看見掌心的紋路。
段烏蛾胸腔內的鼓點亂了一瞬。
他面色沉穩地將襪子放回鞋上,平復心跳,緩慢地掀起眼皮,果然看見少女秀氣勻稱的裸足。
粉嫩腳趾上覆蓋著的圓潤指甲,就像是打磨光滑的貝殼。
鞦韆上坐著的秋畫畫身體發顫,這陣想要嘔吐的噁心感還沒結束,她難受得用力蜷縮腳趾,足尖緊繃。
如墨的夜色裡,段烏蛾盯著距離自己僅有一尺的纖足,喉結靜悄悄地滾動了下。
身體裡流淌的血液逐漸興奮升溫,他的耳根至脖頸紅了一片,因夜色濃膚色深,不怎麼顯眼。
自己喜歡女子雙足這件事,段烏蛾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發現的。
而且,那時他看見的是一雙將死之人的腳。
十幾歲的時候,段烏蛾為了抓一夥狡猾的採花賊,在花街旁的小院租了個廂房住下。
是酷暑天。
天黑之後,他在井邊打水沖涼。旁邊花街的兩個力夫從青樓裡抬出一個木架。
架子上躺著個女人,女人被厚重骯髒的被褥卷著,自木架垂下的雜亂黑髮打了綹,枯草般搖晃著。
力夫嘴碎,段烏蛾沒特意聽就得知這個女人是染了花柳病快死了。
兩人受了老鴇的意思,趁著夜色要把人丟去亂葬崗或者隨便什麼地方。
段烏蛾漠然地注視著他們。
他沒有那麼大善心去救一個生不如死的人。
但他可以送她一程。
女人被連著被褥丟到了亂葬崗邊緣。
力夫離開後,段烏蛾走近女人,赫然發現她睜著眼。
卷著女人的花紅被褥摔得散開了一截,約莫是染病後就沒仔細打理過自己,油膩的枯發死死地扒住她的頭皮,露出慘白的發縫。
女人看向這個提刀而來的少年,扯開嘴角,這笑隱約能看出曾經的嫵媚風塵。
「奴家美嗎?」
段烏蛾平靜地搖頭,「不美。」
女人聽後用力蹬開骯髒的被褥,抬起左腳。
這腳小巧纖細,腳背刺了一隻血燕,修剪精緻的指甲染著鮮紅的蔻丹。
段烏蛾垂頭看著女人光著的腳,心想自己猜錯了,女人起碼仔細照料過她的腳。
「奴家美嗎?」女人又問了一遍。
段烏蛾沒有說話,移開了視線。
女人放下腳,毫無徵兆地勃然大怒,尖聲罵道:「你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張孝義,你就是個喜歡舔妓子腳的賤人!」
「敢做不敢當的懦夫!給我染上鬼扯的花柳病去死吧!」
哪怕這個女人突然表現得瘋癲,段烏蛾的神情也毫無波動。
女人口中罵的張孝義,他有些印象,是當地縣官,家族在丹桂頗有聲望,名聲也很不錯。
女人罵了沒幾句,神色驟然緩和,她又露出帶著風塵味的媚笑,柔聲道:「段少俠是好心來為我送終的嗎?」
段烏蛾冷靜地說道:「要是病重太過痛苦,可以送你上路。」
女人笑了幾聲,又抬起腳,「我死之後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