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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名不見經傳,有名無號。”
他仍然保持從容的風度:“不過,在京師賣了多年的膏丹丸散,因為不修邊幅,診費特別貴,賺了不少銀子,所以京師的達官貴人,皆戲稱在下為千金一帖彭郎中。”
後面,張中明向乃妹低聲說:“我們有救了,聽爹說過這位京師怪醫,難怪瘟毒傷不了我們。”
“唔!老夫以乎聽說過你這個人。”
血魔冷靜下來了:“但卻沒說你會武功,你只是一個下九流的高明騙棍。你走吧!老夫不殺混口食的小輩。”
“老天爺保佑你。”
彭政宗笑笑說:“前輩一念之慈,好心會有好報的,可是,在下不能走。”
“什麼?你竟敢藐視老夫的警告?”血魔又冒火了。
“不是在下膽敢藐視前輩的警告,而是在下管了這檔子聞事,總不能虎頭蛇尾一走了之,對不對?”
“那你是找死……”
“正相反,在下怕死得很。”
他搶著說:“所以不至於愚蠢得自己找死。在京師,千金一帖是有名的壞郎中,當對方願給萬金買在下一帖也買不到時,他就該知道他在世間所擁有的一切,已經不再是他的了。盧前輩,命畢竟是很寶貴的,趁還能保有時設法保有它,不要因無謂的激忿而把命送掉。須知你想殺別人,你自己也必須冒被殺的風險,何必呢?”
血魔之所以壓抑著火性與彭政宗打交道,主要是希望多瞭解對方的底細。
這兇魔一生中,殺人如屠狗兇名震天下,武林那些高手名家,在他面前很少有人敢挺起胸膛來。
但今天,這位年輕的江湖郎中竟然在他面前談笑自若,而且神色間流露出一種奇異的無畏氣質,卻令他心中平空生出警兆。
他隱約察覺出對方潛在的驃悍野性,對他構成極為微妙的威脅,所以真不敢貿然的發威。
但旁觀的伏牛三彪,卻感到大不耐煩,等得心中冒煙,首先由大彪打出動手的手勢,然後手按上了刀靶。
三人聯手合作了廿餘年,心神已到了相通境界,當大彪的刀拔出的瞬間,三人幾乎同時急衝而上,身動刀出鞘,同時撲向列陣相候,神色委頓的十四位男女。
毒手瘟神也是個小心謹慎,見多識廣的老江湖。
瘟毒失效,早已懷有強烈的戒心,所以冷眼旁觀,定下心神讓血魔打交道,自己從旁冷靜觀察彭政宗的神色變化,漸漸看出有點不對了。
彭政宗不但毫無懼容,而且潛在的強悍氣勢隨時皆有爆發的可能,知道所面對的年輕江湖郎中,必定是極為可怕的勁敵。
三彪突起發難,老瘟神大吃一驚。
“不可魯莽!”毒手瘟神驚叫。
叫晚了,三彪已經衝出了。
彭政宗的身形突然扭轉,驀地罡風怒號,淡淡的繩影倏吐倏轉,人影倏隱倏現。
“哎……”狂叫聲震耳欲聾,是三彪三個人同時發出的厲叫。
“砰!砰!砰……”三個猛衝的人,幾乎在同一瞬間,向前重重地仆倒,手上仍死握箸刀,貼地向前滑,滑到路旁的大水溝,大彪和二彪都滑跌落溝內,僅三彪滑到溝旁停住了,頭部已滑出溝沿口。
溝對面,是列陣支撐的十四個人。
血魔目定口呆,大驚失色。
三彪三個人的右膝,皆被麻繩擊中,膝骨碎裂,幾乎把右腳抽斷。
彭政宗那一去一來的快速身法,捷逾電閃幾乎肉眼難以看清。
麻繩所發出的破風嘯聲,行家耳中可以聽出功力火候的純度,那撕裂空氣的異嘯,委實令行家毛骨悚然,頭皮發炸。
彭政宗身形重現,麻繩有一半握在掌中,另一半長約四尺,垂在身前輕輕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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