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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閔肅的小徒弟嚴密看管下，尹華茂這半個月來在藥圃做事還算盡心盡力，原本一張嬌生慣養的白皙小臉都被曬到發黑，跟個粗糙憨實的農家少年也差不多了。

傅凜忙歸忙，每日卻還是會抽空過問尹華茂在藥圃的情形，心中也是有數的。原本他也打算近幾日就叫尹華茂休息了，今日既尹笑萍主動找上門來求，他也樂得順水推舟賣她個情面。

從書樓出來後，尹笑萍在迴廊下遇到送藥來的阿嬈。

阿嬈手裡的託盤上放著藥碗，不便行禮，只能停下來笑著對尹笑萍微微頷首，客氣有禮地招呼道，&ldo;表小姐好。&rdo;

才得了傅凜允准自家弟弟休息，尹笑萍心中也鬆快，當即停下腳步，神情和軟地與阿嬈寒暄起來。

&ldo;今日怎的是阿嬈妹子送藥呢?葉姑娘可是有旁的事在忙?&rdo;

阿嬈笑眯眯回話，&ldo;這幾日都是我給五爺送藥來著，鳳姐兒有事去臨川了。&rdo;

尹笑萍僵住，旋即驚慌失措地追問：&ldo;幾時、幾時走的?&rdo;

阿嬈不明白她在慌什麼，疑惑地眨了眨眼，&ldo;今兒是第三日了。表小姐有事找鳳姐兒嗎?&rdo;

心事重重的尹笑萍全沒聽進去她後半句問話，顧自凝眸蹙眉盤算了一下‐‐

三日前走的，那不就是從藥圃回來沒兩天嗎?

她愧疚得漲紅了臉，喃喃脫口，&ldo;完了，葉姑娘會不會是那日被我的話慪到，回臨川找老太君請辭了吧?!&rdo;

當年是傅家老太君傅英出面，請了葉鳳歌的師父妙逢時來替傅凜診病，之後葉鳳歌才奉師命留下來侍藥的。

按著道理，若葉鳳歌要請辭離開，自然就該是回臨川傅宅找老太君交接。

&ldo;你說她什麼了?!&rdo;

尹笑萍被這冷嗖嗖壓著怒的嗓音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頭，就見傅凜冷麵煞神一般站在不遠處，望著她眼神像冰刀似的。

自打半個月前傅凜對尹華茂發了那場火後，不但尹華茂怕他，尹笑萍其實也是怕他的。

此刻的尹笑萍又是愧疚又是害怕，抖抖索索垂著眼不敢直視傅凜，簡單的一句話也說得七零八落。

&ldo;沒、沒有說……就是，就是，前幾日在藥圃恰好遇到，聊了幾句閒話。&rdo;

傅凜沉著冷臉走到她面前，纖瘦卻修長的身軀挾裹著迫人寒氣，竟讓尹笑萍漸漸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ldo;我再問你一遍，你說她什麼了?&rdo;

尹笑萍嚇得，眼裡立時浮起淚光，&ldo;我就問葉姑娘，和五表哥是不是一對兒……我就是好奇多嘴那麼一問，後頭也跟她致歉了，沒、沒欺負她的。&rdo;

傅凜怔了怔，&ldo;她，怎麼說。&rdo;

尹笑萍極力回想著當日與葉鳳歌的對話，儘量詳細地將當日對話還原。

&ldo;……葉姑娘就說，當年她剛來時，五表哥才這麼高。&rdo;她仿著當時葉鳳歌比的高度，略略彎下腰，伸手在膝蓋以上比了比。

見傅凜目露兇光，她忙不迭又將手挪上來些，抬高到約莫與腰際齊平，&ldo;後來又改口說，不對，是這麼高……&rdo;

傅凜背在身後的右手捏緊成拳，強忍著不耐煩，硬聲打斷她：&ldo;揀要緊的說!&rdo;

磨磨唧唧，一堆廢話!

&ldo;哦，好的，揀要緊的說。&rdo;尹笑萍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