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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卻被她大肆甩開。他再去握,握是握住了,可握住的不是她的指,是她手中的油畫刀。
暗紅的油畫顏料帶著濃郁的松節油味道,有點嗆人,祁邵珩有潔癖,可他依舊那麼握著。
他固執,她也固執。
他不讓她畫,她像是沒聽到。也不管那人的指握在油畫刀的刀刃上,她就那麼繼續畫。
一筆,兩筆。
他沒鬆手。
用大力,甩大側鋒,三筆,四筆。
他還是不松。
油畫刀上的顏料越來越少,松節油味道漸淺,淡淡的血腥味道湧來。
兩人站在一起,從背後看似是親暱相擁,實則暗中賭氣。
最後,是以濛先停的手,不是因為再繼續傷他不忍,而是她畫得時長太久脫了力氣。
見她向後仰倒,他急忙去接,攬了她入懷。
“累了吧,歇歇,歇歇,啊——”尾音放長,無限溫和,像極了幼年祁父哄她的語氣。
祁邵珩單手環抱著以濛,把她的腦袋按在胸口上,將她的整個臉都埋了起來,這樣,隱蔽的藏匿中,更能便於她釋放自己的情緒。
果然不到一會兒,祁邵珩感到胸口的薄衫上一層溼熱。
她靠在他懷裡沒有發出一聲聲響,但確實是在流著淚。
他任憑她身上沾染的油畫油彩沾染在自己身上,一身狼狽也沒關係,他現在只是摟著她,只想摟著她。
懷裡的人在顫抖,雙肩抖動地也越來越厲害。
氣得,也是壓抑的。
祁邵珩伸手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一下一下又一下。
以濛窩在祁邵珩溫暖的懷裡,卻感覺不到絲毫庇佑的滋味。
今晚,她動怒,生氣,氣急了,不單單是因為寧之諾和安琳的婚宴請帖。
他們要結婚,她一早知道的,再氣也不至於如此。
令她真正生氣的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算計的無力之感,她什麼都被人控制了,連情緒也被別人拿捏著不屬於自己了。
以濛不計較,但並不代表她愚昧。婚宴請帖為什麼哪兒都不出現,偏偏出現在只有她才喜歡去的露臺上呢?
為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她簽下那荒唐的婚姻協議後就出現了呢?
明擺著,有人有意的,有人有意要觸她心傷,撕開她的傷口讓她絕望,從而狠狠地斷了她的念想。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此時溫柔地抱著她的祁邵珩。
被生生甩了一記耳光,再過來給她蜂蜜甜漿嘗,她嘗得出滋味嗎?
硬生生撕開了她的傷口,斷她的念想,為什麼?
不過是祁邵珩在逼她接受自己,接受那荒唐的一紙婚約,並讓其儘快合法,好迅速掌控3%的祁氏股份。祁邵珩的手段多高明,即使不動聲色,也能讓人不得不低頭妥協。
紅著眼眶,以濛從他懷裡退出來,他很高,於是她不得不仰視。
看著祁邵珩,以濛說,“我答應,嫁。”語氣淺淡但眼神幽涼。
她說她嫁,嫁?嫁誰?
不願說出來,連我嫁你的‘你’都不願意說出來,因為厭惡,因為不屑。
咬牙切齒般單獨將‘嫁’這個字從齒縫裡逼出來,用了重音,就像是經受酷刑中時喉嚨裡嗚咽嘶吼。可見,她有多不甘願。
祁邵珩伸手,用沒有受傷的指覆在她的眼皮上,他說,“阿濛,別這樣看著我。”
他被她看著,像看陌生人一樣,像看路人一樣,似是再也入不了她眼。
那麼美麗的眸,怎麼能這樣看著他呢?祁邵珩想著,將手捂在她眼上更嚴實了。
大手覆蓋下,以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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