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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人清淡內向,從來沒有站著面對這麼多人,因此雖然是聖階修為,可心中的緊張與普通女孩沒有什麼差別,能夠堅持完成這一切,已經是她自制力極強的結果了。
“要習慣,到時候妹妹還要對著這麼多人講述自己的修行心得呢。”盧瑟笑道。
董大也微微一,恰好落入盧瑟眼中,盧瑟站起來,向董大行禮:“大先生,我擅自替大先生作主,請大先生在我二人說完之後繼續主持,每月逢一開講,不過只為散修中後天階段的同道。”
董大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事情,聞言愕然,然後才道:“為何如此,以我之能,哪有資格上臺宣講?”
“大先生再合不過,我看當今修行者中,自私自利者比比皆是,弱肉強者已成自然,這等風氣流傳,故此修行者當中正氣不伸而悖亂不止。許多修行者,在踏入我道門第一步便走上差道,若只是修行的法門不同,我不敢說他錯了,可若將修行當作以強凌弱、飛揚跋扈的手段,我可以肯定他錯了。所謂修行,根本在於融貫天、地、人,合乎自然,順乎大道,只學得這天地之間物競天擇,卻忘了人心之中善美寬容,這便是視自己為禽獸了。我請大先生來講道,只是要大先生撥亂反正,正這人心,讓那些才步入修行之途的修行者少生奸邪之念,少做惡毒之事,此非先生莫屬!”
這並不是盧瑟心血來潮,而是他以來對修行之道推敲斟酌的結果。
他見到的修行者當中,強凌弱者多而寬和能容者少,大多數修行者見到自然界物競天擇弱肉強食,便以為這就是大道了,殊不知若這是大道,為何還會誕生出萬物之靈的人類來——人類與那些自然界活物死物的區別,不就在於人類能自省,知道自己與這自然界是有所不同的麼?
那些佔據資源者,揮舞著物競天擇的旗,將叢林法則發揮到極至,其實就是將人禽獸化,這樣修行出來的不是修行之人,而是修行之禽獸,與饕餮、吞脊之流,沒有任何差異。
聽了瑟這番話,董大霍然站起,他揹著手在屋中踱了兩踱,口中喃喃唸叨,盧瑟側耳去聽,盡是些他曾經記過的道理。盧瑟知道他受自己觸動,又有所得,便閉嘴不言,只是看著他。
好久之後,董大霍然振臂,大聲道:“公子,我明白了,人與萬物是不同的,人者仁也!”
“仁”字一出,董大周圍氣勢便再不相同,一種異樣的力量自他身上釋放出來,他定定地看著盧瑟,盧瑟點了點頭,然後他滿是歡喜地坐下:“我定不負公子之託,此事重大,我會想個法子,讓這正心宣仁之言語,不至於激起諸人逆反之念!”
這一番話畢,董大修為又進一層,他所學的法門,本身就極講究頓悟,頓悟完成之後,那麼自身的靈力就會發生一次質變。現在他雖然還沒有進入聖階,但聖階的大門已經向他開啟,因為他已經尋到了自己的“勢”了。
方才他釋放出的力量,便是他尋到的“仁”,此時他的境界,與辛蘭進入碎星域時相當。
見自己的點撥,能夠讓董大也得到進益,盧瑟心中更為歡喜。他不是那種只願意看到自己一個人進步,而別人永遠只能仰望他的首領。
就在這時,辛蘭飛快地跑了過來:“公子,公子,時辰到了!”
“我出去講道了。”盧瑟道,他倒不是有意擺架子拖延至此,只不過這世事都是如此,太輕易得手的,眾人總是不珍惜,相反,象今日這樣經過一番焦急等待之後,眾人再聽得的道,便能讓他們更加慎重地對待。
盧瑟緩步走出,他也隱藏了自己的容貌,因此數百聞訊而來的修行者,無論是散修還是來自沒有聖階長輩的小宗門的,都看不清他的模樣。他上了臺,那臺上還有方才辛蘭弄出的灰,盧瑟仰首輕輕吹了口氣,“潤”之勢應聲而發,一片水流從天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