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部分(第3/5 頁)
坐在案几前。她站在門外,依舊可以看清楚,琉璃燈盞之下,空無一物的案几上,只放著一個杯盞,一個酒壺。
偶爾傳來細微的水聲,寧無憂斟酒,酒水聲徜徉輕柔,她聞到淡淡的酒香,沉醉。
不由得蹙眉,一時停在門口。寧無憂很少喝酒,或者說,從她跟隨他以來,就沒有見過他喝酒。哪怕人生最失意最低谷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兩袖清風,泰然坐看風起雲湧,卻從來沒有以酒消愁過。
他端起酒杯,就像平時喝茶一樣品嚐,然後將杯盞放下,再斟一杯酒。
她輕輕呼吸著,斂衽行禮,低聲說道:“木梓衿深夜求見……”
斟酒的聲音倏然停下,房間之內似乎凝滯了一般。片刻之後,她聽見起身走動的聲音。
他快速走到她身邊,站在門內看著她,綽約朦朧的燈光,交纏在兩人身上,如千絲萬縷,交錯纏綿。
他似沉吟思索了片刻,才伸出手來,輕輕地握住她,還有些遲疑猶豫,直到碰觸到她的手指,他的力道猛地收緊,甚至輕輕地顫著。
他的手依舊溫暖寬厚,他遲鈍地察覺出她的手冰涼,指尖的涼意透進心底,將他內心燥熱煩悶的酒意稍稍驅散了些。他將她拉近一些,輕笑道:“我想我或許醉了,所以才會看見你。”
她的心微微一頓,瞬間湧上些許苦澀和酸悶。她任由心怦然的跳動著,被溫暖包圍縈繞。她抿唇,輕笑著,“我也以為自己尚在夢裡。”她反手握住他的手,“王爺,你終於回來了。”
他緊繃的下頜和緊抿的唇緩緩放鬆,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屋裡。屋內侍候的侍女見狀識趣的退下,只留他們兩人。她環顧著這熟悉的房間,似乎空了不少,平時辦公的奏書和事物,都沒有了。
如此也好。
他帶著她到軟榻前坐下,為她褪下身上的披風,放到一旁。抬手給她攏了攏被夜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頭髮,最後手指落在她冰涼的臉上。
他說:“跟我來。”他帶著她進入臥房,她略微遲疑,跟上他。
臥房內已經準備好他入睡前的洗漱用品,空氣裡氤氳著淡淡的皂角香味。他將她帶到櫃檯前坐下,輕輕地按了按她的肩膀。
櫃檯上多了一面鏡子,還有一個妝奩。她伸手摸了摸,在鏡中看著他,不經意間,兩人的眼眸在鏡中相撞,竟再也移不開。
他輕輕一笑,伸手將她頭上的簪子抽了,滿頭柔軟的青絲撲洩而下,他輕輕地用手捧住,猶如捧著一團柔軟輕透的雲。
他伸手拿了木梳,順著髮根到髮梢,輕柔地為她梳頭。她面對著鏡子,燈火在鏡面反射出晶瑩潤澤的光,將她的雙眸照得明湛淨透,彷彿能夠洞穿一切,又彷彿可以吸引時間一切神秘。
他輕輕地攏著她的頭髮,“在去蘇州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對你。”他放下梳子,並沒有再將她的頭髮綰好,而是任由絲髮披散兩肩,他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動作輕柔得讓人陶醉。
“我也為王爺梳過頭,”她說。
“嗯,”他勾唇,“可惜梳得不好,總是扯斷我的頭髮。”
她抿唇,與他相視一笑。他轉身,從一旁端來熱水,將毛巾浸溼了,擰乾。
一手執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地抬起。他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半張半合的雙眸迷離沉醉得似酒一樣,勾人心魄般。他用手輕輕地摸了摸,感覺到她輕輕顫抖的睫毛。
他最喜歡看她的唇,精細的輪廓,好看的顏色。尤其是她輕輕咬唇時,晶細的牙齒在紅唇上壓出柔軟的牙印,唇齒相映,紅白相間,是最誘人的動作。可他不會告訴她,他到底有多喜歡。
她此時也因為些許緊張,輕輕地下意識咬唇。他輕笑,拿起毛巾為她擦臉。
溫熱溼潤的毛巾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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