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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適。
若是沒有外人,她可以直接進入,但只能留在外廳。恰好進入時,寧無憂正躺在軟榻上,輕柔華服如雲般迤邐輕垂,飄逸寬鬆的衣袖與領口清逸愜意。他此時身上穿的是夏日裡最平常的常服,寬鬆透氣,頎長的身軀在柔軟衣料的映襯下,顯得挺拔英俊。
她慢慢走過去,發現他手中輕輕地捏著一張紙,軟榻上的小案之上,放著一個信封。
她識趣地在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
既然是在讀信,那麼她就不該靠得太近,以免看到不該看的內容。
但那信封和信紙太過華麗別緻,不得不讓好奇心重的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而且印象極深。
那是一張很考究奢華的薛濤箋,紙張玫紅色,華美雍容,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連隔著幾步遠都能聞到,馥郁悠然、飄繆隱約。紙張紙張,印著花鳥山水,據說每張薛濤箋之上,根據信的內容與寫信人傳達心意的不同,印上不同的圖案。她忍不住好奇地抬眼看了看,遠遠地隱約看出那紙張上似乎印著並蒂蓮,並蒂蓮之下,有一對水鴨子。
大成國的人好風流風雅,有些千金公子會用薛濤箋。但是薛濤箋昂貴,製作也比較繁複,並不易得,所以很少有人用。而且,薛濤箋華美,精緻柔美符合女兒家的喜好,男人並不愛用。
所以,寧無憂手中的信,是一個女人寫給他的。
而且,還是一個有錢的、風雅的、有文化的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薛濤箋,傳說是一個叫做薛濤的女人發明的紙,又稱為浣花箋,紅箋,樣式優美雅緻,適合寫詩。
薛濤箋蘊含了女子獨特的情思和才思,寫上字之後清晰脫俗,所以應該很適合給女子寫點情詩什麼的。而且薛濤箋製作工藝繁雜,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所以大家猜猜,誰給王爺寫的信?
薛濤這女人,還是咱四川的人……
☆、柔情似水
寧無憂輕輕地拿著那張薛濤箋,好整以暇地看著,似乎看得很仔細,好像把每個字都印刻在心裡了一般。
木梓衿斂聲屏氣,沒有出聲打擾他。
良久之後,他才起身,輕輕地笑了笑,聲音平緩無瀾,聽不出任何情緒。又對她說道:“去拿燭火來。”
她轉身走到燈下,將燈臺上的蠟燭點燃,取了下來走回去遞給他。
他已經將信封和那張薛濤箋疊在一起,就著她手中的蠟燭點燃。
火舌慢慢吞噬杏紅色的信紙與奢美的信封。她呆呆地看著,有些不忍。好歹那薛濤箋之上點綴著金粉,信封也是燙金的。而且,就著這寫信人的心意,那也是值得珍惜緬懷一番的。
火舌慢慢地蔓延,她的視線也隨著火苗在紙張上蔓延,隱約看到橘黃色的火光燒過幾個字,有幾分熟悉:“金……相逢……勝卻……間……久長時……朝朝暮暮……”
這些字單獨間隔來開有些陌生,但是念著念著,似乎就覺得有那麼幾分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似的。
等火苗即將將紙張完全吞噬時,他的手驀地收緊,將還未掉落的灰燼一把抓入手心,冷笑一聲。
“王爺?”她驚得臉色微微一變,“你不覺得燙手嗎?”
“既然知道本王會被燙著,還不去打冷水來?”他緊緊地盯著她,好像要在她臉上盯出個洞來。
她立刻放下燭火,轉身就去打水。突然衣袖被拉住,再也走不動一步。她詫異地回頭看著他,他嘆口氣,輕聲說道:“算了,讓紅袖去打吧,你剛回來,先休息。”他伸手指了指軟榻,示意她坐下。
她走了一天,又在烈日底下,原本就有些疲軟困倦,也沒多想,立刻坐了下來。
紅袖很快將水端了進來,他洗了手,擦乾淨水,才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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