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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槨上大下小,上方端正鏤刻“壽”字,其邊緣雕刻祥雲花鳥,白鶴流嵐。棺槨側身,雕刻著華麗行宮,美景桃源,儼然將棺槨之中的死者置身於精緻的行宮中一般。
寬大的棺槨不知有幾層,木梓衿並不知曉大成國公主棺槨的講究,只略微看了眼。她與張大學過做棺材,只覺得這公主的棺槨雖然華麗奢貴,可材質卻有些奇特。這木材的材質並不是張大所說過的最適合做棺材的好材料,反而……
木梓衿說不出什麼古怪來。
時間流逝,木梓衿聽到府上的人各個哭得嗓子沙啞,似沒力氣了般。
她轉頭,看著浣春,問:“公主的棺槨什麼時候換的?”
“昨夜。”浣春說道。
“來換棺槨的是什麼人?”
“是禮部的人,奴婢並不認識……”
木梓衿不再問。
吉時快到時,寧無憂急匆匆趕到。他身著常服,素然無任何裝飾點綴,見到木梓衿,走到她身旁,不做聲色。
吉時已到,禮部的人安排人將雲真公主的棺槨抬出府,木梓衿與寧無憂無聲進入儀仗之中,跟隨棺槨出了府。漫天的紙錢遮蔽雲日,飄飄灑灑的白黃紙片隨風飄舞,木梓衿沉默地一步一步走著,低著頭,偶爾看看寧無憂。
他面色平靜,只看著前方的棺槨,若有所思。
雖不算浩蕩,可也讓人驚歎的儀仗慢慢的進入街道之中,前方行人紛紛避讓,退到兩邊,不敢高聲喧譁隨意走動。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看不見身後的公主府。
長長的儀仗拐過朱雀道,忽然停住!
整個儀仗隊伍卡在拐角處,似進退不得。木梓衿疑惑地抬頭,朝前看去,只看見雲真公主被人抬得高高的棺槨可身披素縞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有人快速到寧無憂身旁低語,原來竟是有一送喪的儀仗與公主的儀仗迎面相遇,竟讓不開路了。
木梓衿蹙眉,心想今日真是良辰吉日,連死人送喪都趕在同一天同一時候。
寧無憂見來報的人神色似乎為難,便上前檢視,木梓衿也隨即跟上。
前方果然是兩個送喪的儀仗碰了頭,儀仗前方的人似在想辦讓路,可奈何公主的送喪儀仗太多浩大,而對方的送喪隊伍雖然人少,可要退出長長的街道也難,而且送喪隊伍往回送,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而且,對方前頭站著一個人,那人周身素衣,清婉別緻,似白芍國色。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哀慼痛楚,梨花帶雨,換做常人,也不好當街就仗勢讓人退回去,何況,對方身份不簡單。
木梓衿走過去,那人抬頭,溼潤微紅的眼睛迷茫著,看見寧無憂,又欠身行禮,“王爺。”
“謝姑娘,”寧無憂蹙眉,又看了看她身後由儀仗抬著的棺槨。
那棺槨簡單樸素,甚至不帶任何裝飾,由幾塊簡答的木板拼接而成,其上掛著白色的帷幔。
木梓衿蹙眉,便知道那棺槨之中裝的人是誰。
能讓謝明嬈一身素縞相送,並還能以這樣的儀仗出城的人,應該是高中狀元的謝長琳。
他與雲真公主一樣,都是在中秋之夜去世,自然也在今天發喪。只是誰也沒有料到,雲真公主的發喪儀仗會與謝長琳的相碰,並卡在了同一條街上,進退步不得。
木梓衿打量著謝明嬈,謝明嬈一臉的悲沉哀傷,纖弱的身軀不勝涼風。
“王爺,這……”謝明嬈看著寧無憂,很是為難,卻又沒有退讓,“可否想辦法,讓儀仗縮緊些,這樣便可同時透過了。”
京城的街道並不窄,只是兩旁的水渠又深又長,若是稍微擠一些,人掉進水渠之中倒是不要緊,只怕……
木梓衿看著謝明嬈,說道:“這是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