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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賀,”寧無憂進入房間,有些不習慣,微微頓了頓,還是走到了木梓衿為他鋪好的軟榻上坐下。
納蘭賀聽到他的聲音,很快便走了進來,“王爺,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他從懷中拿出一份卷宗,“這是官府歷屆仵作的卷宗。”
寧無憂淡淡看了看,點點頭,“你去查查這個人,看看他……和京城孟家是什麼關係。”
“孟家?”納蘭賀一怔,“王爺說的是……那個被放逐的孟家?”
“京城之中,除了這個孟家還有哪個孟家?”
“是。”納蘭賀微微凝眉。
“我知道這事很難辦,”寧無憂輕嘆一聲,“孟家當年被父皇親判放逐,終身不得回京,而且,孟家的所有卷宗都一併銷燬了。父皇,這是要讓孟家徹底消失在朝野之上,甚至也不得記入史冊。如今,想要查清關於孟家的一切,恐怕,查無可查。”
納蘭賀很是為難,沉默不語。
“也不急於一時,”寧無憂勾了勾唇,“慢慢查吧,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納蘭賀謙和恭敬地應了聲,退出了房間。
這一天,變得極其的漫長。臨到午時,木梓衿始終坐立難安,為壓抑惶恐的情緒,她只好換了一身衣裳,戴上有帷簾的帽子,將自己從頭遮蔽到尾,出門為父親置辦香燭和貢品。
不知是否是錯覺,一路之上,總覺得有人在跟著她。這宜水鎮大街,縱橫來往就這麼幾條,她從小就瘋慣了,很是熟悉,找了個地方,連忙躲了起來,暗中檢視,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抱緊買好的東西,她快速回到客棧,再也不打算單獨出門了。一切小心為上。
夜晚,用過晚餐之後,被寧無憂勒令回房休息,她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終於等到寧無憂來叫她。她立即翻身起床,帶上工具箱,利索地出了門。
寧無憂披上一身深黑色披風,整個人融入夜色之中,腰上配了佩劍,原本寬鬆飄逸的衣裳也換做了窄袖窄領的短打,披風之下,頎長高大的身軀英挺流暢。
他遞給她一件同樣的黑色披風,親手披在她肩上,靈活地為她繫好。
“走。”他拉住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客棧。
客棧之下,除了納蘭賀之外,還有另外一名侍衛在等候,兩人手中都帶著鋤頭和鐵鍬。
四人上了馬,快速地策馬向小鎮之外而去。
天際一輪秋月空懸,照得這小鎮街道晦明晦暗,幽幽寧寧。
☆、開棺挖骨
木梓衿知道自己母親的墓地,那是一處風水還算不錯的地方。
秋日夜中,月光照得山野之間草木芃芃繁盛,花蕊綠葉葳蕤皎潔,馬蹄沒入淺草,馬蹄聲婆娑沙沙。
前方的道路已經不能再騎馬,四人下馬徒步而行。
越是靠近,木梓衿便越是膽怯越是畏懼。年年清明忌日,是她與父親一同來為母親掃墓,而如今,那座煢煢的墳,變作一對,墳頭雜草叢生,青苔滿布。
一直以來,木梓衿總有一個幻想,若是沒有親眼看見父親的屍身,她不願相信父親去世的事實。如今親眼看見那座簡單的墓碑,那墓碑上鐫刻的熟悉的名字,她隱藏而隱忍的心瞬間崩塌。
呆立在墓前,她慢慢跪下,沉默地將貢品和香火點上。
兩座相連的墓,墓旁種了松柏,松柏枝葉繁盛,亭亭如蓋,相互交纏,連理不分。
她死死地咬著唇,呼吸已經凝滯斷續,沉積在心中的悲痛孤苦,以及思念哀傷,都在這一刻全部釋放而出。
寧無憂靜靜地站在她身後,對納蘭賀和侍衛揮了揮手,納蘭賀與侍衛悄然退到一邊。
月光如雪,輕柔的灑在木梓衿身上,她跪伏佝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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