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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了。
☆、生死相隨
木梓衿原本以為會遭到嚴刑拷打,被抓住之後,只是被人關進一處偏房。
偏房之外,閣樓飛簷擋住了投進窗戶中的光線。房間內十分昏暗。她心頭沒底,原本以為進了楚王府,就算鬧出點動靜,也可以見到寧無憂,卻不想,只是被人往這裡一關,便再沒了動靜。
也許是連續幾天的奔波勞累、提心吊膽,精神和體力已經到了極致,所以隨便往地上一躺,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朦朧之中,突然感覺有人走進來,她立刻驚坐而起,瞪大了雙眼看著進來的人。
竟然是納蘭賀。她立刻撐起身體站起來,幾步走上去,“納蘭先生。”
“木先生,王爺有請。”納蘭賀依舊謙遜有禮,溫潤如玉。
她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跟著他走了出去。一路上相對無言,她腦海之中也是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識地緊緊地咬著乾燥微裂發澀的唇,一路跟著進入了懿德堂。
寧無憂喜歡坐在軟榻上,此時也一樣,手上拿著幾分卷宗,仔細地看著,並沒有做聲。
她走過去,恭敬地跪下行禮。然後,她筆直地跪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一別不過十幾日,她已經落為罪犯,而他依舊如天上的雲。
“盧貴,”許久之後,他終於出聲,叫得卻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這身衣服主人的名字,“年十六,家中排行第三,又被人叫做盧三,身長五尺九寸,出生於京城西市呈景坊,先在京郊驛站之中做驛兵,沒錯吧?”他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是在驛站之中,和他串通好了,趁各地進貢,混入本王這裡的?”
“不是。”她搖頭。
她心中泛起波瀾,沒想到,這不過短短的時間,他就已經將自己的行動了解的一清二楚了。但是也慶幸,他終於肯理會自己,於是平復心情,輕聲說道:“不是?”
“不對?”他淡淡地反問,“哪一句不對?”
“我並不認識盧貴,也沒有和他勾結。”她艱澀的吞嚥了一口氣,“我是……是用了些見不得人的伎倆,才頂替他來的。”
“見不得人的伎倆?”他冷笑,微微垂眸看著她。
日夜奔逃,形容憔悴,滿身風塵,全是狼狽。一身衣服,從裡到外,因為雨水雪水以及汗水的浸溼,已經皺巴巴,凌亂不堪地貼在身上,頭上一頂髒舊帽子壓得很低,帽子下凌亂乾枯的頭髮,半遮住枯槁蒼白的臉。
他眉頭擰了擰,轉開臉去,似乎是不屑於看到她這副髒亂的樣子。
“趙知良,宜水鎮捕頭,家中獨子,自小跟隨其父在衙門裡跑腿,算是你的老相好。”他依舊冷淡地說道:“這三天,從宜水逃到京城,那些見不得人的伎倆,他也有份吧?並且。”他用手輕輕地扣了扣軟榻上的小桌,“大成國《大成刑律》第五百條第七十六款有定,私藏罪犯,並幫助其逃脫者,輕則流放或者以同罪處置,重則腰斬砍頭……”
“不關他的事。”她立刻辯解道:“是我求他幫我的。”
“你如今自身難保,竟還有心思替他人求情?”他輕聲譏誚,轉頭淡淡的看著她,那雙幽冷沉靜的眸中多了幾分嫌惡,“你怎麼總是這麼一副邋遢腌臢的模樣,你好歹也改把自己收拾得乾淨點,別讓人一看就覺得你是一副犯人的樣。”
她微微低頭,心頭卻在自嘲。如今連命都顧不得了,哪兒還顧得上儀容儀表?難道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隨時隨地都可做到霽月清風清貴如玉竹?
“你如今背上殺父重罪,卻還有心思到楚王府來?”他從軟榻上起身,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瘦弱的肩膀被貼身半溼的衣服包裹著,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衣服之下的肩膀的骨感,還有其間那纖細半遮的脖子,很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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