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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外套抖了抖,“木頭,下次別叫伯父去山裡了,大冬天的不安全。”
“我攔不住他啊。”木梓衿拍掉身上的刨花木屑,若有所思,“等我有了錢,我和我爹就不用那麼辛苦啦。”他將放在一旁半舊的棉襖穿好,將青竹油紙傘開啟,走入風雪中,“我走啦。”
“好,路上小心些。”
屋外的冷風激得人一個激靈,木梓衿將棉襖裹好,握緊了傘,加快腳步往酒肆走。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將傘收起來。
這傘算得上奢侈品了。雖不值千金,可那是木梓衿的父親在他十六歲生辰時親手所制。傘面上的百鳥朝鳳圖,還是父親親手所繪。原本以為,父親不過是一介清苦郎中,卻不想原來丹青也不錯。至少,他覺得那百鳥朝鳳圖,堪比皇家畫師技藝。
冒著雪到了酒肆之中,酒肆門窗垂下厚厚的門簾窗簾,中央放在燒得正旺的火爐,木梓衿趕緊走過去烤手,順便將身上的雪抖掉。
此時酒肆之中生意正好,有一桌人正喝著酒,閒聊著近段時日的奇聞異事。
“說到這怪異之事,你們可聽說了京城裡的那件鬼案?”
“你說的可是被稱為‘無頭鬼案’的案子?”立刻有人接應道,“三個月內,死了三個京中朝廷高官,而且,個個據說都是被無頭鬼害死的。死時被鬼割去腦袋,身首異處。更詭異的是……”那人臉色駭然,顯然是被嚇得不敢再說下去。
“怎麼個詭異法?”有人忍不住好奇。
“那些官員的腦袋是……”
“誒,此事牽扯朝廷官員,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最好不要置喙。”有人目光警惕地在酒肆之中逡巡了一番,壓低聲音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幾個人立刻噤聲,不再說話,只是依舊喝著酒,把剛才的話丟到一邊,談起了另外的趣事。
木梓衿站在一旁烤火,僵硬不聽使喚的手指漸漸暖和起來,有了知覺。他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傘,走到櫃檯前,買了三兩桂花釀,沒有多停留,便離開了酒肆。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他檢視了放在藥櫃中的藥材,還有餵養在後院中的家禽家畜,才拐入廚房生火做飯。纖細的手握著木柴,無意識地往灶口裡扔,聽著木柴燃燒的“蓽撥”聲,他微微蹙著眉,想著剛才聽到的那樁“無頭鬼案”。
正思索著,突然聽到“嘎吱”一聲,黑暗中,門被開啟,一個頭顱從門縫中鑽了進來。
他驚得立刻抽出灶口中的柴,舉高了往門口照去。
那顆頭顱上,面部五官微微一愣,隨即一臉正色,輕咳一聲,一雙手推開門,一副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拱手歉然地道:“抱歉,太黑了,我以為沒人……”
“你是誰?”木梓衿將放在桌上的油燈點燃。他和父親已經習慣了在晚上抹黑行動,油燈能省就省。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來。
“你是看病還是抓藥?”他又問道。雖然醫術總是不被鎮上的人認可,可偶爾還是有人回來看病抓藥的。
呃……那人尷尬疑惑地環顧了這家醫館。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醫館之中,不過三間房,正房放置了藥櫃,一張桌子,兩條凳子。正房側,用木板開出一間廚房來。此時煙燻繚繞的,燻到正房中,顯得光線更加昏暗模糊。
原本破舊的房間,更顯得落魄頹敗。
另一間放,想來是臥室了。他心中覺得詫異,主子怎麼能讓他到這裡來請什麼破案高手呢?
眼前這個少年,身著半舊青藍衣衫,衣衫很不合身,鬆鬆垮垮,長垂過腳踝。這應該不是他的衣服吧。頭上還沾著木屑刨花,髮絲凌亂蓬鬆。臉上抹著髒兮兮的木炭灰,清俊的五官倒是英氣雋秀。
“在下是楚王護衛納蘭賀,求見木梓衿木先生,還請閣下代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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