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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正是初一,彎月如鉤半隱雲霄,天光昏暗,齊封深一腳淺一腳跟著邵涵快速奔跑。邵涵將食物拋給齊封,一手手電一手持武器,飛奔同時全神貫注四周動靜。這條道偏僻狹窄,路上遇著的兩隻喪屍被兩人分別解決,很快當初他們埋藏物資的丘陵山腳在望,邵涵帶著齊封毫不停頓,直接衝入丘陵。
近年來Z國呼籲退耕還林保護植被,丘陵上種植了不少樹木,天空那點隱約微光在進入丘陵後完全消逝,齊封視線所及只有電筒映照出的樹影幢幢和邵涵晃動的身影,他們的手電不過是普通電筒,光線發散,稍遠即模糊不清。齊封沒來由一陣心驚,進入丘陵雖可避免被喪屍叢集密集包圍,但這種地方若是突然竄出喪屍,他們亦是防不勝防。
邵涵放慢速度,左右張望似在尋找什麼,而後掉頭向左,輕聲道:“這邊,跟上。”
他準備去哪?齊封疑惑,邵涵的方向不似爬向山頂,在山中蜿蜒穿行不遠後下行,像對這裡挺熟悉。
眼見光線漸明,應是到了丘陵邊緣,倏然眼前開闊,一片波光粼粼,在他們走出的這方丘陵腳下,竟是汪不大不小的湖泊。
“找截木頭,我們下水。”
啥?
齊封今晚上被邵涵唬得一愣一愣的,平常靈光的腦袋像是卡了殼,完全跟不上邵涵思緒。
“那車擋不住多久,喪屍肯定會循著味道追來。你把它們當狗就行。”
把喪屍當狗,進入水中避味嗎?
齊封黑線,喪屍不需呼吸,邵涵就這麼篤定沒有喪屍掉下湖,從湖底忽然竄上來咬他們一口?
當然這不是抬槓的時候,要論跑路,人肯定沒法與不知疲倦的喪屍相比,尤其夜晚人類視線不佳,確實遁入水中伺機而動是最好的選擇。在附近找了半天只找到半截斷掉的細樹,丘陵中已有聲音傳來,兩人不再耽擱,帶著那根木頭就向湖心遊。
沒游出多遠,就能看到樹林中走出好幾個搖晃的黑影。兩人生怕水聲引起喪屍注意,不敢再動,靜靜趴在樹枝兩端。
斷木細小,邵涵和齊封又均非什麼矮瘦體格,兩人一人一邊壓在木頭上,水直沒到鼻端。邵涵儘量抬頭後仰將口鼻都露在水外,他對水的陰影根深蒂固,好不容易學會游泳卻始終無法克服這個毛病,此刻身軀繃緊,兩隻手死勁抓住樹枝,指尖摳出的血絲一點點浸入湖水散開。
齊封緊盯岸邊,越來越多的黑影從樹林中鑽出,再次重新整理他對當前喪屍的認知。喪屍不僅進化得行動靈活,嗅覺也突飛猛進,不得不說真的挺像警察訓練的緝毒犬。
好在喪屍似是畏水,對著這片湖泊裹足不前。它們對於食物味道的忽然消失疑惑不已,群聚在岸邊嘶吼徘徊,不願離開。
從林中陸續出來的喪屍數量至少上百,兩人保持姿勢不敢妄動分毫,他們離岸不遠又對湖泊另一方的情況不明,萬一喪屍真不管不顧跳下湖,他們未必逃得掉。
雙方一者在水,一者在岸,就此僵持。手腳在水中長時間僵直不動,面板內傳來痙攣感,正是抽筋前奏。齊封暗中叫苦不迭,這種時候抽筋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他用細微的動作向邵涵那邊靠近,樹枝受力不平立刻向一方傾斜。湖水忽然湧入口鼻,邵涵嗆了好幾口,幼時夢魘再現,他不禁驚慌失措,一隻手胡亂揮動,緊緊抓住身邊可以攀附的物體,再不撒手。
邵涵的掙扎導致水花四濺,清脆水聲此時就如催命符,齊封不敢再有動作,屏息觀察岸上喪屍。幸好水聲細微沒引起喪屍注意,依然在岸邊緩慢遊蕩,齊封鬆了口氣,才抽出空去檢視幾乎將手指摳進他手臂裡的男人。
“邵涵?你怎麼了?”
邵涵臉色白若金紙,歷來淡漠無表情的臉滿是驚惶恐懼,卻又強作鎮定,齊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