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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足刑獄之事,審勘斷獄,檢驗屍體,說難聽點就是整日拿著死人骨頭折騰,誰能不怕我呢?倒是辰弟你,結交了愚兄可是要小心別人的話柄呀!”
梅曉辰聽宋慈說了很多,他的父親宋鞏,他如何跟隨他父親斷獄審案,他崇拜他的父親,他更加痴迷於那些驗死驗傷,釋疑破密的挑戰,甚至在夢裡……見宋慈那故作無所謂說說笑笑,可是他神情越來越幽徨悽苦卻不能掩飾和控制,在那張清絕淡雅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素顏下,他的苦楚和艱辛埋在心裡已經很久了……梅曉辰寬慰地笑道:“慈兄,像你這樣連做夢都還在驗死驗傷釋疑破密的,你不繼承你父親的事業真是太可惜了。”
宋慈聽此一怔,黯淡了神采,喃喃道:“我……我不想繼承我父親的事業,我也不想涉足刑獄官道,說明白點——我就不想做官!”
梅曉辰驚惑,“為什麼?!”
宋慈嘆氣,他也很為難呀……曾經他,不,應該說是“她”,在大學念醫學院臨床專業,選修法醫學時就見書本第一頁就介紹到中國南宋時期的著名法醫學家宋慈,那時候“她”並不注意只是有趣,居然“他”和“她”同名。可是誰能想到“她”重生後居然投胎到宋鞏門下當了他的兒子,“她”真正的成為了“他”——宋慈!史上說宋慈將會成為一代有名的提點刑獄官,可是現實的他卻並不想為官,所以他即使沒有考中科舉也毫不難過反而開心的不得了。
宋慈說道:“沒錯,我是說我痴迷於釋疑破密,可是這是兩碼子事,要我子承父業涉足刑獄官道,我實在難以為之。”梅曉辰實在不懂,緊緊追問宋慈,宋慈有些猶豫可是磨不過梅曉辰,只好娓娓道來:“這都是因為我父親……”
宋慈的父親人稱是斷獄名手的嘉州推官宋鞏,宋鞏多年從事刑獄審勘,斷獄無數,且從來沒有冤假錯案,為人也公正嚴明清明如鏡,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清清白白執法如山的朝廷命官,卻已是遭到無數歹人的忌恨和陷害。宋慈實話實說,那一年他只有五歲,一夥由宋鞏負責查案緝拿的盜匪因意外未能全部抓獲,那些個漏網之魚在一夜裡就循著夜色潛入知州府衙內,可說是一群亡命之徒,只為了半夜來刺殺宋鞏以報復,最終盜匪的行蹤還是敗露,他們與府衙衙役刀劍交鋒雙方一片混亂,宋鞏為了保護一家人挺身站在凶神惡煞的盜匪刀下,大喊:“宋鞏在此,要殺要剮隨便——我不怕死——”
宋慈心有餘悸,“就是那一刀呀,我怎麼忘記,我父親就那樣毫無懼色的直面刀鋒,要不是衙門捕快救得及時我父親早就成為盜匪的刀下鬼了……也就是那一刀,讓我決定以後再也不為官,再也不要當我父親那樣的刑獄官員!那不是人當官呀那是提著腦袋走在刀刃上!”
梅曉辰沉默了良久,期期道:“……難道你是……貪生怕死,才不願做官,不願冒險嗎?”
宋慈搖頭道:“你說對了一半說錯了另一半,我宋慈是怕死,但並不貪生。我怕死是因為這個世間裡還有愛我的人,我愛的人,我難以割捨的人,比如說我的父親,兩個母親,可是我父親在挨刀前就沒有想過若是他有什麼不測的話他的兒子妻子會如何!我父親大義,我父親不怕死,可是他太自私了——辰弟你不知不道當那一刀砍下去的一刻我心裡有多麼怨恨我父親,他怎麼能這麼自私,他明明不用那樣做的,可是他卻——”
言語激動的宋慈拉著梅曉辰的衣袖慢慢無力的滑下跌坐在地上,彷彿是自言自語的沉吟,“為了所愛的人而不顧自己的生命……他有沒有想過他所愛的人會多痛苦……可是他所愛的人卻不能不顧他……我怕了我是真的怕了……我不想再當刑獄官我不想當官……我不想讓我珍視的人為我擔驚受怕……”
“慈兄……”
梅曉辰也坐到地上拉過神情恍惚的宋慈抱在懷裡輕輕撫慰,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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