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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13)
陸漸不悅道:“你別老提這個死字,我陪你去捉汪直、徐海。你我連獄島都能逃出來,還有什麼事做不了嗎?”
谷縝望著他,雙目微微一紅,忽地別過臉去,大笑道:“不錯,你我連獄島都能逃出來,還有什麼事做不了嗎?”
笑聲未落,忽而一陣疾風吹過,從河對岸的屋宇間飛出白茫茫一片,也不知何物,直奔萃雲樓而來。
風刺鱗(1)
樓上二人見狀,均是一驚,忽見那片白色物事隨風翩轉,宛若流雲,繞過小樓,消失在萃雲樓中。
陸漸吃驚道:“那個像是一大群蝴蝶,奇怪,夜裡怎麼會有蝴蝶。”轉眼間,咦了一聲,俯身從檻欄間拈起一隻被木縫夾住的白色蝴蝶,說道:“這兒有一隻……”入手之際,猛然驚覺,脫口道:“這是紙的。”定神細瞧,那紙蝶為雪白硬紙折成,精巧之至,乍一瞧,宛然如生。
谷縝接過那紙蝶,雙眉緊鎖,驀然間,小樓中拂來一陣微風,那紙蝶雙翅振動,竟似活了過來,谷縝一怔,鬆開二指,那紙蝶翩然飛起,伴著那一陣風,向夜空中冉冉飛去。
兩人循那紙蝶,舉目望去,遙見對岸屋簷邊,不知何時立了一個白衣白髮、手撐白綢傘的男子,他的臉龐有如白玉雕成,俊美絕倫,眉也是霜白的,白髮長可委地,被夜風吹得飛舞不定。
紙蝶飛到白髮男子指尖,展翅歇住。那男子瞥了樓中二人一眼,忽而一步邁出,蹈向虛空,陸漸幾要脫口驚呼,但呼聲方到喉間,卻又噎住,卻見那男子並不下墜,反而停在半空,白髮被風吹得筆直,雙腳忽高忽低,悠然凌空,向著萃雲樓走來,片刻間跨過一河之遙,逍遙一縱,便消失在圍牆之後。
這情形委實太過詭異,陸漸瞧得大氣也不敢出,待那白髮男子沒在牆後,方才顫聲道:“谷縝,這、這便是鬼麼?”
谷縝笑笑,道:“這把戲世人第一次瞧見,大半都會嚇著,但若知道他是誰,便不足為怪了。”
陸漸奇道:“你認識這個鬼……嗯,人麼?”谷縝道:“我雖不認得,卻聽說過。你可聽過‘一智一生二守四攻’這句話麼?”陸漸搖頭。
“這句話說的便是西城八部。”谷縝的神色鄭重起來,“一智便是天部,天部之主,智識最高,為西城的謀主;一生是地部,地部之主常為女子,稱為地母,據傳醫術極高,能生萬物;二守,說的是山、澤兩部,這兩部常年鎮守‘帝之下都’,極少離開崑崙山;而最讓我東島頭痛的,就是這所謂的四攻。水、火、風、雷四部均主攻擊,這兩百年來,東島的高手大多死在他們手裡,其中的風部十分奇特,修煉‘周流風勁’到了一定地步,就會出現黑髮變白的異相,白髮越多,功力越強。”
陸漸恍然道:“方才這人,敢情是風部高手?”
谷縝道:“此人發白如雪,持傘蹈虛,足見‘周流風勁’練到出神入化。而看他的容貌,卻年紀不大,俊美非凡,由此便可以猜見他的身份。”他略略一頓,眉間竟流露一絲愁意,徐徐道,“此人當是風部之主,‘風君侯’左飛卿。”
陸漸吃驚道:“風部之主?風君侯?”
谷縝嘆道:“左飛卿竟離開崑崙山,來到南京。莫非東島西城,又要開戰了?”
陸漸想到魚和尚說過的東島西城的恩怨,不由皺眉道:“難道打了兩百年,還不能化解仇恨麼?”
谷縝搖頭道:“東島西城,仇深似海,若要化解,何其之難。我曾祖父死於水部神通,我祖父死於雷部神通。我大伯、二伯都被萬歸藏殺死,就說萬歸藏,他的父母兄弟,盡都死於‘龜鏡’神通。你說,這般血海深仇,如何才能化解?”
陸漸道:“那你想為親人報仇麼?”谷縝笑了笑,淡然道:“我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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