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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住那麼長時間,也希望在回南方頤養天年。”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處處又是真的為趙獨芳著想。紀禾愣住了,穩下心神來聽著也有些心動。可是她現在是即將畢業的毛頭大學生一個,連固定的工作都沒有,自己的生活來來不及顧著,怎麼分出閒暇時間來照顧趙獨芳?
白潤舟看出了紀禾的思慮,開口:“不管家父,我自己也一直很仰慕趙先生,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拒絕我的幫助。崑劇院後面有居住區,原本是安排給員工的,不過因為大多數人都是本地人,所以不怎麼住那裡。空閒住房不少,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吩咐下去留間給趙老先生——當然也可以另外找房子,這個包在我身上。”
他的話說得無可挑剔。
可紀禾終究明白一點,無功不受祿。
“你……有什麼要求嗎?”
白潤舟一笑,“正巧我今天帶著了。”說完,起身去路邊的車子旁邊,開啟車門,掏出一疊A4大小的紙張。
紀禾頓時明白了。
那是合同。
說起來,白潤舟畢竟是個商人,該精明的地方就精明。且不說紀禾稱不稱得上是崑劇院急需的人才,總而言之,只要把紀禾簽下來了,那麼趙獨芳就算是也跟崑劇院有了那麼一層關聯。白潤舟看得明白,老人家,尤其是搞藝術的老人家,都有或多或少的怪脾氣,而趙獨芳就是很明顯的很關護自己唯一的徒弟紀禾,除此之外,他別的理都懶得理。活了大半輩子,名利聲譽都是浮雲,最重視的還是身邊有個既有孝心又坦誠的後輩。如此說來,紀禾進了崑劇院,趙獨芳因著紀禾的原因也進來不就指日可待?白潤舟最看重的,就是這層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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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絕對沒有人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白潤舟雖然有些打算,可心眼還是好的。於是紀禾也不猶豫了,正式與崑劇院簽了八年的合同,成為崑劇院的一名旦角演員。事後她想起來,總覺得頗為戲劇化。
幾天後,她坐上了返回東北的火車。
趙獨芳在醫院裡搶救回一條命,身子底卻虛得厲害。在醫院裡躺了半個月,多虧了紀寶華和陳艾的照顧。說起這個,老人家也不免紅了眼眶。他原本膝下有一兒一女,卻在文革裡斷了訊息,如今不知是死是活。而孤獨到老,身邊有熱心的鄰居幫著伺候,也算圓滿。
紀禾回來,自是跟著在趙獨芳病床前伺候。中國的老文化講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紀禾十分清楚。
紀馳這時候也上高二了,小夥子精瘦,竄得比紀禾高出半個多頭。青春期的少年,自有類似的少年維特之煩惱。紀禾整日裡呆在醫院,很少和早出晚歸的紀馳打照面。而紀馳偶爾看到紀禾,粗著變聲後期的嗓子叫一聲姐,就悶頭悶腦坐在旁邊一臉思考社會主義前進方向的嚴肅臉色,不說話。身上藍白相間的寬大校服,坐下來後褲子很明顯短出一截,露出裡頭的灰色襪子。這樣子特別滑稽。可紀禾招呼他幹活的時候倒也肯動手。
陳艾擔心兒子這是讀書讀傻了,還找紀禾談了一回,紀禾只好安慰媽媽說紀馳這是人生成長的必經階段。
等趙獨芳的身子骨好些以後,紀禾告訴他要他跟自己一起去C城的打算。趙獨芳一聽就連連搖頭,說什麼也不肯去,怕自己這把老骨頭給紀禾拖後腿製造麻煩。
陳艾私下裡心思自然還是偏向女兒,也說不用去。紀禾才剛剛大學畢業的丫頭,怎麼會知道照顧人?何況還要出去找工作。再者趙獨芳留在這裡,她和紀寶華自然也會幫忙照顧。
可到底紀禾的脾氣還是蠻犟,說啥也要把趙獨芳接出去。她還是怕趙獨芳獨自呆在這裡會出事……雖說比起前世,趙獨芳的境況好了不少,可紀禾還是擔心,再者也頗為憐惜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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