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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閣近了。
三千閣在這花街的最裡處。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不僅僅是三千閣辦起憐花宴,連前頭的幾間青樓院閣都有雛花推出。
從馬車裡看出去,原本還算是寬敞的路上除了無數人頭之外,幾間院閣門前還有數輛馬車停著,甚至沒有馬車,就直接縱馬而入的,小廝正忙前忙後的安排馬匹休息,一路上相當的熱鬧。
古家大少看了看,也只覺得新鮮。他雖然因商務也常出入青樓,卻從來沒有這樣置身事外觀察過,往往是選定了一處,就直入而去,哪裡有這樣左右觀望過。
一旁原本閉目養神的古和齊也睜了眼,同樣意識到今日人潮洶湧,但他連出府們的經驗都是極少,自然對於這比之平日都要來的異常的人潮,沒有太多警覺。
但他還是留意到,那大多數的馬車,或者馬匹,或者人頭,都是帶著期待和興奮的從自己這輛馬車邊經過,那種頭也不回,甚至不往旁處多看一眼的模樣,像是已經定好了今晚的目標,才能這樣毫不猶豫。
他原本就有些惶然焦躁的心裡,更是添上煩悶。他覺得這些人都是向著三千閣去的。
憐花宴是為了讓閣裡的適齡雛花於眾人前露面,並替雛花們爭取最大程度的恩客支援。
在這樣的出發點上,往往不會只有一朵雛花登臺,古家大少已經替弟弟打聽過了,這一年的憐花宴,除了秋舞吟,與她同樣適齡的,還有其他的三四個姐妹。
路上耽擱了許久,久到古和齊都要自行掀簾下車,跟在人群裡往三千閣走去。這舉動嚇得古家大少手足無措,一面將懷裡的小祖宗攬得緊緊的,一面連連使眼色,讓言今擋到車門前去,死活不讓古和齊下車。
開什麼玩笑,讓他去人群裡擠一趟,別說是參加憐花宴,要是有一星半點的擦傷擠壞了,老太爺還不生生剝了他們兩個伴行人的皮!
一路上這麼拖拖拉拉的,等古和齊搭著大哥的手下了馬車,言今抱著琴袋跳下來,三人裡由古家大少遞了帖子,進到三千閣裡時,臺子上露面的雛花已經只剩下一個秋舞吟,看來她是最後一個了。
古家大少掃了一眼二樓左側關起的幾間房門口,只見上頭各懸了一朵含苞的花,看來先前的雛花已經選好初承雨露的恩客,各自進房去了。
臺上,一身華服,發上簪滿銀簪的秋舞吟略垂著頭,目光淡淡的,看上去彷彿有種目空一切的冷淡,但古和齊盯著她一個瞬間就察覺了真相,心想,這女娃在這種時候也能心不在焉嗎?
秋舞吟確實是在發呆。
她的表演已經結束了,也確實博得了滿堂彩,臺子上拋上來的花朵已經淹過了前面幾位姐妹的彩花,她一雙赤足,也確實無從落腳,只得踩在花上。
柔軟的腳心有些疼。
……二少爺似乎沒有來。秋舞吟漫漫的想了開去,她以為二少爺會來,二少爺也應允過的,他會來憐花宴。
但是直到跳完了舞,前頭幾位姐妹都被帶下臺去,她也沒有在人群中認出二少爺。她也知道現在臺上就剩她一朵雛花了,她應該要抬起頭,看看那個出彩金最高的恩客,是什麼模樣。
但是……她又想,是什麼模樣,有那麼重要嗎?若心無所屬,也許她還真要看看那即將與自己共赴雲雨的人,是什麼模樣。若生的俊一些說不定她侍寢也能侍得愉快一點。
但是,她偏偏是心有所屬的。
……二少爺,是來呢?還是不來呢?
“無論他來與不來,那都與你無關,秋舞。”在上臺子之前,梅晴予給她整理妝容親手為她在赤裸足踝上繫了朵紗花,那時候,梅晴予頭也不抬的這麼說。
秋舞吟有些茫然、有些困惑,“為什麼?”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