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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瀟神色嚴肅,沉聲道:「那當時,可還有人接觸了你?」
「並未,」丫鬟的聲音大了些,添了些理直氣壯,「若是大人一口咬定是奴婢做的,可不由奴婢告你們了!」
楚瀟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趕忙解釋道:「你莫擔心,我們不會對你……」
還未等楚瀟說完,那丫頭倏然放聲尖叫,一頭向一邊的柱子上猛然撞去!
楚瀟的瞳孔倏然縮小,還未等她趕忙拉住丫鬟,那丫鬟已經一頭撞在柱子上,額頭汩汩地流下血跡,腦袋一歪便垂下了手。
她緊閉雙眼,最後說出一句話:「奴婢,以死證明……」
這小丫鬟居然就這樣一頭撞死在了柱子上——
楚瀟驚愕地立在原地,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丫鬟滿臉可怖的血跡,一時間居然有些恍惚,腦內一片空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為什麼急於以死證明自己是無辜的?為何又不說出證據?
並且,線索徹底斷了個乾淨!
楚瀟深吸一口氣,僵硬地轉過頭去,正巧與顧宜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
楚瀟聲音沙啞,顫聲說:「顧大人……」
顧宜面沉如水,啟唇道:「繼續查案,此案有疑,多半是這丫鬟在搗鬼,背後有人在指使她。她不急於證明自己,而是選擇用死在控訴我們,本就是一大疑點。況且,我們現在……」
他頓了頓,蹙眉道:「已經立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之上。」
三天後。
很快大理寺卿逼死府中丫鬟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甚至有人在大理寺前鬧事,讓顧宜以命償命。
不過萬幸的是京城百姓大多都不認識顧宜,要不然見了顧宜出門,準打死他不可。
楚瀟與他走在街上,都能聽到關於顧宜與他身邊仵作的言論,甚至有人咒他去死。京城人言論極其歹毒,傳進耳內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顧宜臉色卻沒有一分一毫的變化,依舊平靜淡然。他坐在角落與楚瀟各自吃著一碗陽春麵,面對鋪天蓋地的謾罵聲也充耳不聞。
楚瀟扒拉了半碗麵便出了門。半刻後她回了麵館,將捧在手心的糖葫蘆遞給他。
顧宜看著眼前盪開笑容的小姑娘,不禁心中最柔軟的那處被撥動了弦。
他此時冰冷如霜的眼中也柔和了些,像是要將眸中的冰雪都盡數融化。他接過糖葫蘆,聲音卻依舊是平淡無波的:「多謝,有心了。」
楚瀟面對他冰冷的回應也不氣餒,而是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顧大人,你不要往心裡去,過這一陣子便好了。」
這小丫頭現在居然還來安慰自己?
他輕輕擱下筷子,漫不經心地開口:「不過是一些無聊之人罷了。事情並未蓋棺定論,他們便跟著風向跑,一個個義憤填膺,不知他們才是那個被人當槍使的人。」
楚瀟撐住桌子,皺眉低聲問:「顧大人,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擴散輿論?」
「不錯,」顧宜看著她的眼底,「輿論不可能傳得那樣快,那人一心想著阻斷我們的後路。」
楚瀟皺了皺眉,小聲試探性地問道:「……沈嶽?」
顧宜搖了搖頭,用修長的指輕敲打著桌面:「不是他。沈嶽針對的明顯是你,那人針對的卻很顯然是我。」
那又會是誰?迷霧一層又一層,難以撥開。也許在謎底之下,還藏著不為人知的東西。
楚瀟托腮沉思了半晌,還是想不出端倪來,只好吸溜麵條,一邊吃一邊道:「下一步,去問問住在墳地附近的人家罷。看看他們在晚上,有沒有看見什麼人,以及燒起的火。」
郊外墳地荒涼,在一座荒山之上,樹木也稀稀拉拉的,乍一看還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