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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可儘管她說得嘴巴都幹了,桑榆的態度還是一樣——這位師父她是要拜的,如果有一天真讓師父厭煩了,那就滾得遠遠的,不礙師父的眼就是了。
桑梓無法,只得嘆著氣走了。等人一離開,一直扁著嘴的阿芍哼哼唧唧出了聲:“二孃總是這個不行,那個也不好,小娘子明明是自己有本事才讓柳娘子願意收徒的,憑什麼要被他們說得一文不值。”
桑榆沉默,只是握緊了衣袖下的拳頭,眼神越發堅定。
談二孃的拜師禮說出去也許沒人知道,但如果換個說法,說成是柳娘子的收徒禮,那即便是沒在現場親眼看到的人都會說,那是何其的隆重。
柳娘子收徒,從來不怕秀高調,這既是對自己的自信,也是對徒弟的一種警示——她已經被師父抬到了一定的高度,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往上爬,並且站穩腳跟,讓旁人說不出難聽的話來,那麼就只有一個摔下來後被眾人嘲諷的結局。
拜師的地點是柳娘子在崇賢坊的那處宅子裡,柳娘子原先收的那幾個徒弟都到了場,只為了看一眼這位小師妹。虞家的馬車悠悠地在大門外停下,從馬車上下來的桑榆,穿著一件很莊重的禮服,由桑梓陪著走到了柳娘子的身前。
而後,行禮,拜師,喝茶,禮成。
一切順順趟趟,水到渠成。
看著被師姐們圍在中間說話的桑榆,桑梓突然神情一動,低聲問道:“二孃身上的禮服是?”
袁氏掩唇:“六郎聽說柳娘子答應了,特地找了城裡最好的裁縫過來,給二孃量了尺寸,做了這麼一身禮服。這孩子,好好打扮起來果然是一副好模樣。”
桑梓隨意地應了兩聲,心底卻是不甚滋味。
拜完師後的生活,就如果柳娘子原本說的那樣,是要吃苦的。
柳娘子之所以能夠有名聲,的確是有她的本事在。在大邯,很難再找出一位女先生能夠像她一樣,烹茶煮酒賞花撫琴,詩書棋畫樣樣精通,甚至還能不少郎君們會修習的本事學問,她統統信手拈來。
桑榆只上了一天的課,在回去的馬車上就累得直接倒頭睡了過去。
柳娘子對女紅並不看重,在這事上的態度和袁氏有些相似,都是做做表面功夫就差不多了。再者,以柳娘子徒弟的身份,桑榆日後如果嫁人,也絕不會低嫁,又何必要拿著那些針線日日夜夜的縫縫補補。
頭一天的課,教的不是規矩,而是讓桑榆徹徹底底地交了底。
她會的,不會的,都被柳娘子和幾位師姐毫不客氣地挖了個底朝天。
說字,桑榆早年跟著字帖學的是瘦金體,柳娘子不認得這字型,覺得看著不差,就也隨她去了。
說琴棋書畫四藝,桑榆一知半解,柳娘子也不急,刷刷在案几上寫了些什麼,算是做了個計劃。
又說馬術舞技和唱歌,桑榆更是頭上冒汗,不會騎馬,只會跳兔子舞,唱歌……她眨眨眼,很想問能唱“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麼?這個算是她迄今為止,記得最牢的一手古風了,恩……應該算古風吧,起碼歌詞看著挺中國風的。
柳娘子刷刷刷,又在案几上寫了一大串的計劃,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徒弟有些棘手。
於是,從柳娘子手裡接過長長的一串學習計劃的時候,桑榆眼前一黑,差點厥過去。
這些都不算問題,除了這些已經列出來的內容外,桑榆還要學的是和郎君們一樣的四書五經,不用深明,卻也要大致知道里頭的內容,還有一些國史名人等等。
另外,柳娘子還說,需要她每日做一道菜,若是做完了會的,那就跟著廚娘學。
為這事,桑榆其實有些不大理解。一來學做菜和學女紅一樣,如若只是單純因了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