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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苔抿起唇,先微微向懋王見禮,之後才爬上床,上了床後,先伺候著懋王躺下,之後自己依禮躺在了懋王的外側。
晚間時候,自有晚間的規矩,幾個丫鬟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卸下了錦帳,拉上了帷幕,又熄滅了房中的銅燭,只留下床前懸著的夜明珠。
那是九個大夜明珠攢成的燈火,會在夜晚發出瑩潤的光,方便起夜用的。
烏苔望著那夜明珠,小聲說:「殿下,這個要留著嗎?」
懋王:「遮了吧。」
不知為何,他的聲音發緊。
烏苔並沒注意,緊張讓她只能依著本能行事,她小聲「嗯」了下,便要起身。
誰知道懋王已經坐起來,一伸手,取了玄色幕遮將夜明珠籠住,於是錦帳內便暗了下來。
那夜明珠就在外側床頭,他這麼伸手的時候,身體便幾乎半籠在烏苔上方。
烏苔聞到了清冽的松香,混合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男性氣息。其實是很清爽的氣息,但她頭腦卻開始發暈,心跳也開始加速,她甚至覺得自己臉上好像著火了。
他重新躺下了,她的心卻依然在跳,甚至跳得更快了。
丫鬟們已經無聲地退下,並關好了門窗,外面的風好像住了,寢房中再無動靜,只有烏苔的心跳,以及身邊懋王穩定而有力的呼吸聲。
她兩隻手小心地放在腰旁,平躺在榻上望著上方,儘量剋制著自己的呼吸和存在感,心裡卻想,男人的氣息怎麼那樣重,以前並不知道的。
不過看起來他並沒有要自己伺候的意思。
如果那樣,最好不過了,她也並不想伺候啊。
誰願意伺候一個心裡惦記著別的女人的男人呢。
就在這時,卻覺身邊的男人突然一個翻身,向她傾來。
她微驚,忍不住輕輕「啊」了聲。
她的心都提起來了。
在懋王翻身的那一刻,她腦中浮現出了許多。
她甚至有了一種衝動,想著乾脆推開他好了。
他以前不曾碰過自己,自然是不喜的,他只惦記著葉青蕊,那現在因為沒了記憶而胡亂碰了自己,又算什麼?
豈不是醒來後會悔恨交加,會厭惡至極?
才不要。
她甚至想著他若敢碰自己,那自己就要哭鬧起來了。
可是,並沒有。
他只是略翻了下身,就那麼側躺著。
烏苔的心提起又放心,略鬆了口氣,鬆了口氣後,卻是更多的緊張忐忑。
他這麼側躺著,好像正好能看著自己。
她偷偷地抬起眼,小心地覷著那個方向,誰知道恰好落入他的眸中。
月光如水,透過窗外稀疏的海棠樹灑在窗欞內,朦朧的那麼一層,卻也讓錦帳內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烏黑的發自肩頭散落,就那麼側躺著。
她也可以看到他側躺著的剪影——屬於男性的,凌厲修長充滿力道的剪影。
這是和女人完全不同的。
烏苔抿了抿乾澀的唇,她開始害怕起來。
她不知道懋王是不是在看著自己,又在看著什麼。
她甚至想,也許他已經看透了自己的謊言,也許他在好整以暇地等著自己落入他的圈套,他是懋王啊,眸光銳利,自己那些小把戲,怎麼能逃過他的眼睛。
而這個時候,懋王突然開口:「睡吧。」
聲音並不大,沒什麼情緒,甚至讓烏苔有一種錯覺,眼前的懋王,是不是就是原來那個冷漠肅戾的懋王。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罷了。
她安靜地看著他,小心地審視著,研判著,夜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