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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繼續前行,前面有沉悶濕潤的馬蹄聲,後面也是,看得出,這次他出來,陣勢了得,她是絕對不可能逃的。
她便想起來談步瀛,談步瀛說出去看看,結果再也沒能回來,不知道怎麼樣了。
也許已經死了。
這讓她有些傷心。
她沒見過母親,談步瀛是母親囑咐了來保護自己的,到底是一個念想,況且這些日子以來,便是石頭人,也存了幾分情義在,終究是陪了她這麼久。
她抿唇,低下頭,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了。
約莫行了半個時辰,馬車到了鎮上,一到了鎮上,便有當地官員匆忙來迎,一時燈火通明,車馬如龍,當地鄉紳官員便在雨中迎接著懋王,還引了一些老百姓圍觀,那陣勢自然浩大。
懋王扶著烏苔下了馬車,下面便嘩啦啦跪了許多人,全都是隻見後腦不見臉的。
烏苔越發疑惑。
其實若是懋王見了自己大怒,她倒是知道怎麼應對的,她把他騙得團團轉,不知道說了多少瞎話,他自是應該生氣。
他生氣了,她就任憑他處置就是了,只要不傷害小銘兒,她是怎麼都行。
但是現在,他不生氣,甚至眼底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倒彷彿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任何事,連那大半年的分離都沒有,這讓她忐忑起來。
就是明知道有一把刀會掉下,她不知道什麼掉下,甚至不知道會以怎麼樣的方式掉下。
心自始至終都是提著的。
懋王挽著她的手,就在眾人的擁簇中,進了行館,看得出,這所謂的行館是當地士紳的別苑,修建得還算齊整,只是略有些鄉下富人的炫耀感罷了。
懋王領著烏苔,進去了後院,這時候,那連綿的秋雨總算停了,天邊已經隱約露出了白。
懋王:「你先歇息片刻吧,等明天天亮了,我們就要啟程過去雲安城,這次我臨時出行,不可離開雲安過久。」
烏苔望著懋王,她希望得到解釋,但是看來,懋王是不會給她解釋的。
她只好再次懇求道:「皇上,妾身知道錯了,妾身願意以死謝罪,妾身更願意以死來保銘兒清白,只要能保下銘兒,妾身怎麼都可以,小銘兒到底是皇上的骨肉,皇上還是應當為他多做考量。」
懋王蹙眉:「烏苔,你到底怎麼了,怎麼還在說這種胡話?」
烏苔:「殿下,我……」
她茫然地看著他,完全不明白。
畢竟她做的那些事,騙了他俺麼多,足夠死一萬次了,更何況,她還和談步瀛私跑到這裡躲起來,還是夫妻相稱,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怕都是恥辱。
他這樣的人,自然是容不下。
懋王:「你怕是有些疲憊了,以至於有些胡思亂想,我命人準備了牛乳,你用了後,便先躺下吧,我會陪著你。」
當下,他體貼地牽了烏苔的手進了房中,很快,便有侍女呈上了牛乳。
懋王親自捧過來:「烏苔,你嘗嘗。」
烏苔接過來,看著那白生生的牛乳,那牛乳是溫過的,溫膩奶白,散發著一陣陣濃鬱的香味。
烏苔心裡暗想,這裡面不一定放了什麼。
也許鴆毒就在這裡了?
她覺得不錯,比鴆酒好。
她接過來,一飲而盡。
因為喝得太快,她竟然被嗆到了,懋王從旁給她拍背。
喝完後,她已經沒什麼顧忌的了,死就死吧。
懋王:「躺下歇息一會吧。」
烏苔喝了那牛乳後,便覺得整個人不一樣了。
她已經要死了,要死的人,再看這些活著的,當然想法就不一樣。
她躺在那裡,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