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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之交,冷暖氣流開始交鋒,一天雨,一天晴。不過最新的氣象預報,今後的一週裡可能都有雨。
雲多而厚重,但此刻非但無雨,半邊月還格外明亮。
一條小船輕輕盪過湖面。
那蘭和解炯、畢小洲正在做正式下潛探寶前的最後一次準備‐‐下潛定在明晚。畢小洲用車拉來了一條向朋友租借的小船,出發在即,此刻逗留岸邊,所以當那蘭看見湖中心的那隻船,有些詫異。
&ldo;你們見那條船了麼?&rdo;那蘭問。
&ldo;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以前晚上也不是沒見過船。&rdo;解炯將一個防水包從車上扛到小船上,包裡是溫度計、深度儀、酸鹼度計、尼龍繩等和明晚潛水相關的用具,用得上的用不上的,都準備好。
那蘭說:&ldo;船本身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那船晃晃蕩盪,不像是在行駛,倒像在隨波逐流,任憑湖水帶著,搖來擺去。&rdo;
解炯說:&ldo;這你不知道?有些人為了享受那種懶散勁兒、休閒勁兒,特意不划船、不開船,沒準就躺在船上,看月亮、數星星,追求浪漫嘛。&rdo; 他從包裡取出一副望遠鏡遞給那蘭,&ldo;既然你那麼好奇,用它看個清楚。這個是軍用的,超強大,放大倍數沒說的,但不是夜視,現在月色亮,看個大概應該沒問題。不過,你要是看到一男一女,一定要閉眼。&rdo;
那蘭笑笑,接過望遠鏡。
她捻著調焦旋鈕,逐漸對準了那隻小船。
心陡然揪起。
小船上只坐了一個人,一個蓑衣人!
&ldo;怎麼了?&rdo;畢小洲和解炯都覺出那蘭陡然加快的呼吸和舉望遠鏡手臂的顫抖,同聲詢問。
&ldo;一蓑煙雨咒。&rdo;
&ldo;什麼?&rdo;
那蘭將望遠鏡遞給解炯,說:&ldo;你看,那人,穿著雨衣……小洲,把船開過去,開到那條船邊上,我要看看是誰在上面。&rdo;
解炯看了一下望遠鏡,說:&ldo;的確有些奇怪,好好的天氣,穿什麼雨衣。當然也沒什麼大不了,江京這林子,怪鳥多著呢……這人一看就有病,怎麼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倒像是在釣魚。&rdo;
釣魚,還是釣命?
那蘭叫:&ldo;你別廢話了,上船再接著看,再耽誤,那船就要跑了。&rdo;
&ldo;那船犯什麼法了?跑了就跑了唄。&rdo;解炯上了船,不解地問。畢小洲已經開了引擎,對著蓑衣人的小船迎頭而去。
那蘭又將&ldo;一蓑煙雨咒&rdo;的迷信提醒了一遍,解炯說:&ldo;聽說過了,你這個人表面看上去挺智慧的,不會真相信這個吧?&rdo;
&ldo;我當然不信,但還是想看個明白,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rdo;
畢小洲說:&ldo;至少,那人好像沒有畏罪潛逃的跡象。&rdo;
解炯繼續透過望遠鏡觀察,說:&ldo;非但沒有逃跑的跡象,這位蓑衣垂釣哥甚至假裝沒聽見我們這麼熱情地跑過來,穩坐泰山……穩坐泰船。&rdo;
那蘭皺眉:&ldo;他真的在釣魚?&rdo;
解炯說:&ldo;現在咱們離得近些了,好像是有根兒魚竿斜在那兒,但還不是很清楚。&rdo;過了片刻,他又說:&ldo;好了,看清楚了,釣魚竿,錯不了。&rdo;
&ldo;魚竿上有沒有魚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