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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斯蒂夫衝著憂心忡忡的漢斯說。“兩個房間好像都很刺激。”
“按我的理解,他們絕不會受到傷害,是嗎?”阿弗納問羅伯特。
“絕不會。”羅伯特堅定地說。接著,他的語氣軟了一些,補充道,“當然,我不能寫書面保證。如果你要書面保證的話,那就別幹了。”
“要不,警告一下他們?”漢斯問道。接著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做法。在這種行動中,不可能警告別人。突擊隊要麼冒這個險,要麼不冒這個險。要不要冒這個險取決於阿弗納。
“我們要冒這個險。”阿弗納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讓他們冒這個險。”漢斯突然說。“羅伯特的六顆小炸彈爆炸的時候你願意待在隔壁嗎?”阿弗納說完之後一個突擊隊員突然這樣說有些令人驚訝。但是漢斯的擔憂確實存在,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陣沉默之後羅伯特說,“看在上天的分上,我給你們寫個保證吧。”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這一次羅伯特的餌雷實質上是一顆增壓彈,由與一個雙層框相連的六小包炸藥組成。兩個框子由四個強有力的彈簧分開。每個彈簧裡有一顆鐵釘。放在汽車座位或床墊下時,彈簧會阻止上面這個框子上的鐵釘接觸到下面這個框子上的四個觸點。但是,人的重量可以壓縮彈簧,使其與觸點相接。如果是一個簡易的增壓彈,炸彈這時就會爆炸。
但是,對羅伯特的這個裝置而言,重量只起一個把炸彈的保險開啟的作用。保險一旦開啟,特工就可以使用無線電訊號使其爆炸。如果沒有傳送訊號,炸彈仍然不會爆炸。同樣,如果目標沒有坐在或躺在蓋著炸彈的物體上,傳送訊號也不會使其爆炸。安全上的這個特徵就意味著,只有當突擊隊確信是阿爾一契爾本人上床之後,這張動過手腳的床才會爆炸。
1月24日星期三上午,伊弗裡姆的十號目標八點左右離開了酒店。當地的那個克格勃和另外一個人開車來把他接走了。另外那個人看起來也像俄羅斯人,至少不像阿拉伯人或塞普勒斯人。路易斯的監視員在幾輛車裡尾隨其後——一共有六個監視員——如果那些俄國人準備把阿爾一契爾送回酒店,他們會立即給卡爾打電話。事實上,整整一天,這個恐怖活動的組織者都待在俄國人租下的那間屋子裡。尼科西亞的這間屋子由俄國人租下了,這一點眾所周知。
中午剛過不久,酒店服務人員打掃完房間,羅伯特和漢斯就在路易斯的人的幫助下進了阿爾一契爾的房間。他們把彈簧上的炸彈放在床墊下,並以網覆蓋。他們還把房間裡的主燈斷開,只讓床頭燈是好的。晚上只要燈熄了,幾乎就可以肯定,阿爾一契爾上床了。
晚上十點剛過,俄國人就開車送阿爾一契爾回奧林匹克酒店。他們陪他走到大門口。他正要進門的時候,其中一個人遞給他一隻信封。路易斯的一個人跟他一起上電梯,確認沒有別人進入阿爾一契爾的房間。路易斯的那個人並不知道後者已時日不多。
沒有別人進去。二十分鐘後,他窗戶裡的燈光熄了(隔壁以色列新婚夫婦窗戶裡的燈光已經熄了一段時間了)。外面,阿弗納和羅伯特坐在一輛車裡,漢斯和斯蒂夫坐在另一輛車裡。卡爾跟往常一樣,一個人在一輛車裡。
為防止阿爾一契爾上床之前就把燈關了,阿弗納等他的燈熄了大約兩分鐘之後才給羅伯特下令。事實上,阿弗納還是太早了。羅伯特按了一下遙控盒裡的按鈕,什麼動靜也沒有。阿爾一契爾也許還坐在床沿上脫襪子,沒有躺上去壓緊彈簧呢。
羅伯特數了十下之後,又按了一下按鈕。他咬緊牙關,用力按下去,幾乎要把手裡這個易碎的電木盒壓碎。用這麼大勁完全沒必要。如果阿爾一契爾還沒有上床,用這麼大勁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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