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 頁)
……紫素忍著痛,任淚花在眼中亂溜亂轉,努力扯開一個無謂的笑容:“我沒事啦。”只是腳很痛而已。
“你也真是的,一次拿那麼多,又沒有人要跟你搶。”她幫紫素把腳上的托盤移開、疊好,叮囑道:“下次小心點。”
紫素幾乎壓不住即將衝出喉嚨的哽咽。阿桑半是責備、半是疼惜的口吻,讓她想起了自己家的老奶奶,一時委屈全湧上心頭。
“怎麼回事?”冰冷低沉的嗓音像道封印,封住了阿桑關懷的舉動,也封住了紫素即將潰防的淚堤。
“啊,沒什麼啦,紫素跌了一跤而已……”阿桑陪著笑,幫紫素掩飾。
丁巖什麼話也沒說,紫素腳上立即浮現的青紫淤痕已經說明了一切。
紫素可伶兮兮地望著他。
“跟我回辦公室一趟。”該死!他不想承認,但她的傷痕真的讓他心疼。
“不要罵她啦,她也是不小心的,反證又沒弄破什麼……”阿桑絮絮叨叨地為她求情。
“不是要罵她。”丁巖面無表情地說道。眉間不冷不熱、嘴角無波無瀾,宛如一具僵化臘人。他忽略紫素眼中的淚花與泛紅的眼眶棗明顯地讓她知道,他就是要忽略掉她的存在。
他公事化地交代,完全不給人留下半點想像的空間。“只是要拿點藥讓她擦。”
說完,他逕自走掉了,也沒管她愛聽不聽的問題。
“怎麼辦?”看到他那不情願的模樣,阿桑悄悄與紫素咬耳朵。
“我過去擦點藥好了,擦完立刻回來。”紫素跛著腳走出去,臨出廚房前,歉疚地轉身對阿桑道:“對不起。”
阿桑揮揮手,要她別介意這點小事。唉,年輕女孩沒別的不好,就是臉皮薄!
紫素扔到辦公室裡來的時候,丁巖已經在座位上忙著簽單據了。
“藥在那邊。”他看都不看紫素。因為預感彼此的牽引太強烈,一個眼神都足以釀成一場浩大情劫,焚傷她,所以能避則避。“自己擦。”
紫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在檔案櫃上看到一瓶他準備好的藥膏。
她走過去,拿起它,坐在椅上伸直腿,旋開瓶蓋,心裡不斷迴盪著他那冷淡的語調。愛要不要隨便你!他的口氣是這樣,冰冷的、傷人的、不把別人的感受看進眼裡的。
她擠出些許的藥膏往患部塗抹,近日的壓力、此時的難受、傷口的疼痛、藥味的辛辣,相交成一劑效力強大的催淚劑,逼得她淚水潺潺而下。
周遭是一片靜悄悄的。啜泣聲雖然隱而不宣,但充塞空氣間的鹹味水氣還是干擾了無法專心做事的丁巖。
“你在哭?”丁巖不可思議地敘述道,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他看不得女人受傷;女人莫不是脆弱的生物,怎堪一摔一碰?而他更見不得女人哭;女人的眼淚是教男人無法抵抗的鋒銳兵刃,是不公平的秘密武器;只是點點水珠,卻能把男人逼得走投無路。他厭惡、恐懼女人的淚水,這輩子,他恐怕永遠也不會忘記,在暗夜裡低泣的母親是如何教導他女人眼淚的威脅性!
然而,紫素不同!她的淚泉完全誘發了他體內莫名的保護欲。白皙無暇的她只是那樣垂頭喪氣地坐著,淚珠滴溜溜地滾落著,沒有哭鬧、沒有泣訴,便讓他極端心疼與不捨。
丁岩心湖中最巨大的冰山融了、化了,瞬間氾濫的情潮把“遠離紫素”的決定徹徹底底地淹沒。
現在,顧不得其他,他只想知道她為何而哭?如何止掉她的淚泉?
丁巖嗓音暗啞、輕柔,冷絕不復見。“怎麼了?”
紫素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已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探究他的轉變。她只想好好地靠他一靠,一解傾訴的渴望。“我到底在做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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