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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唯一的女孩子聞言一怔,隨即赧然垂頭。
另一名女司主笑道:「則瀲你可別選她,我看中了的。」
「哎呀師姐,」女子轉過身朝她說道,「不是說好了我先挑的麼?」
「則瀲,你閉關前可還欠我一個人情沒還呢,不如今日便還了?嗯?」那女司主道,「這孩子甚閤眼緣,合我心意。」
年少的女孩子聽聞自己被兩個司主爭,又是羞澀又是驕傲,抿著嘴笑了笑。
「師姐忒小氣。我一直想收女弟子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多好。」女子眨了眨眼,似有水光瀲灩,「男弟子便男弟子罷,且讓我再尋一尋。」她又轉了一圈,目光在傅承鈺身上滯留片刻,手指凌空一點,清氣四溢:「你。」
傅承鈺只覺有力將自己輕輕一拽,身不由己地從隊伍裡出來,愕然望著面前的女子。她俯身而笑,眉心銀色花鈿熠熠生輝:「你叫什麼名字?」
「弟、弟子傅承鈺。」到底是少年,再老成也多少有點緊張。
「你這孩子倒是很不錯,我便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弟子……」傅承鈺愣了一瞬,猛然醒悟,受人賞識的歡喜迅速湧上心頭,飛快跪下行禮,「弟子傅承鈺參見師父!」
「好孩子。」她贊了一句,手指一揚託他起來,「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玄汜宗十六司主江則瀲的徒弟。往後你便隨我在白璧峰修煉罷。」
傅承鈺不敢直視她,垂眼看她手指間流動的光暈,怔怔回答:「弟子遵命。」方才高座上的散漫女子轉眼成了自己師父,此刻他與她近在咫尺,感覺到她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高修為,心神俱震。他是弟子中的佼佼者,縱使面上一派謙和不動聲色,心裡仍舊是驕傲的。然而現在對此之下他才深覺自己之渺小,不由暗暗責備自己膚淺。
既然收到了徒弟,江則瀲也不再久留,回應完眾司主的調侃後便帶著傅承鈺出了大殿。她見傅承鈺一直低頭,不由笑道:「你幹什麼這麼拘束?別害怕,為師不是嚴厲的人,你儘管看看這兒的景色好了。」
傅承鈺仍然低著頭,平靜回答道:「弟子覺得既要修仙便須靜心,不可被周圍事物幹擾。」
江則瀲頓住腳步,眉頭一挑:「……你從哪學的?桑夷那傢伙總不會跟你們講這個,你們在下面
時是哪個負責教習的弟子跟你們講這道理的?」
「弟子自己悟的。」
江則瀲嘆了口氣,說:「你家教倒是好得很。」
「謝師父誇獎。」臉色卻毫無波瀾。
江則瀲皺眉,道:「小孩子就該多跑跑多動動多笑笑,一天到晚板著個臉是怎麼回事?該靜心時才須靜心,不必靜心的時候大可玩耍一番,勞逸結合方是正道。」她微微蹲下,與傅承鈺對視,「你根骨很好,是修仙的料,但你才多大啊就這樣,以後不得成老古板?」
「……」傅承鈺不知如何回答。
「該玩的時候玩,該學的時候學,這才是你該做的。」她拍拍他的臉,站起身來,「收你這麼個小小年紀就正兒八經的徒弟為師還真有點後悔啊。男孩子果然沒有女孩子可愛。不過,既然收都收了,你就放下那套家裡的規矩,按照為師說的來。」
「……是。弟子謹遵教誨。」他哪裡是小小年紀,都十四了,觀念習慣一時半會怎麼會改得掉。但既然師父都發話了,他姑且就看一看這玄汜宗主峰琅琊山的景緻吧。
雲海蒸騰,山川萬裡。
江則瀲往遠處望了望,問他:「你想怎麼去白璧峰?」
「師父……」傅承鈺茫然轉過臉,「是什麼意思?」
「你若是想體驗一把飛的感覺,為師便帶你飛過去,你若是想節省時間,為師便直接與你瞬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