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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爺都會走迷路,他憑什麼進來?
“你從哪個方向走進這兒的?”
真危險,他要是心懷不軌,小姐可就慘了。
風莫離清亮的瞳仁浮起笑意,嘆道:“直接問我擺在外面的樹怎麼攔不住我不就好了,這麼迂迴。這種小兒科的陣法我至少有一百種走法,你要不要學。”
她啐他:“少吹牛皮,你來做什麼?”
他無辜地舉手道:“別這麼兇好嗎?我想你明天八成會放我鴿子,今晚先來看望娘子你。”
卿容容再次發飆:“不要叫我娘子。”
他眨巴著委屈的眼:“是你要我娶你的。”
她暗暗磨牙:“早說了不要嫁你的了,你再胡言,我……我……”她四下張望,尋找趁手的傢伙砍人。
風莫離不畏死地提出另一項“事實”,“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
她火大的將被硬塞到她手中的暖玉射向他的大嘴,一手抄起剪刀:“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的舌頭剪出來。”
對想納她為妾的男人們,她向來可以遊刃有餘地應付,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都在常理之內,意料之中。只有這個怪物,天曉得他想做什麼,開玩笑地說要娶她,逗弄她。他如果沒有病,就該不會娶一個婢女為妻對不對?亦或他也想“虛側位以待”?
原本認為他可以接住丟過去的玉石的,不料他並不伸手去接,輕輕一讓——
摔裂了。
卿容容傻了眼。
她知道玉石質脆,卿嫿兒這間為避暑而闢的繡房的漢白玉地板很硬,可也碎得太容易了吧?
風莫離童稚的瞳孔蒙上可疑的霧氣,呆視著斷作兩片的玉珮,不捨的情緒溢於言表,當下勾起她滿腔的歉疚。
手忙腳亂地拋開剪刀,撿起碎玉,她心虛的託在掌心不知如何處置。
“我姓風。”
嗄?
平靜的聲音響起,向摸不著頭腦的小女人介紹自己:“風雨同舟的風,而不是瘋子的瘋。”
咦,他不生氣或傷心了嗎?
問心有愧的卿容容偷偷覷他,聽見他低沉柔和的嗓音注入幾分感傷:“名莫離,切莫別離的‘莫離’。”而為他起這名字的人,卻堅持要他入塵世,不肯讓他呆在身邊。
還是捨不得這塊玉呀。卿容容理虧地低下頭,破天荒老實地聽他說下去。
“我今年大概二十歲——”
大概?
“無父無母,無家無業,並且不曾與什麼人訂過親。”
他是孤兒,所以師父也不知在拾到他時他有多大,僅推測大約一歲左右,身上只包著一條破被單,寒冬臘月里居然沒有凍死。
卿容容惶然迎上他褪去稚氣逗謔而深邃的眼眸時他眼一眨,重新掛上開朗的笑:“這玉珮一人一半,你不許再扔。”
嗄?
以為自己產生錯覺時人影一閃,嫩頰又被偷香了一口,又一次得逞的風莫離在她反應過來前閃得遠遠地笑道:“明天如果你爽約,我就在你家美美的小姐面前親你。”
哪有這樣的?
卿容容錯愕地任他大搖大擺的自中門出去,捏著手中半塊玉不知所措。
她向來威武可以屈,貧賤馬上移,美食立刻被收買。
在風莫離威逼利誘的拐騙下與他“幽會”到第三次,吃到由邵天賢妙手烹製的連卿家從汴梁最著名的“醉仙樓”重金挖角的程大廚亦拍馬難及的絕頂美味後,卿容容的胃代替她的心向風莫離全面投降。
跟著他就有好東西吃,多麼美妙的一回事。
嘻。
風莫離看著站在邵天賢身後,眼巴巴望住鍋裡的菜猛吞口水的小女人,一時間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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