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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的差不多了，楊昭去衣帽間拿衣服。

時間緊迫，她本想拿一套運動服直接套上，但翻動衣服的時候，餘光忽然掃見旁邊掛著的一排裙子。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去見陳銘生的時候的情景。

她抿了抿嘴，最後挑了一件亞麻色的半身裙，上身穿了一件八分袖的薄毛衫。

換完了衣服，她拿著手包就衝到樓下。

推開單元門，陳銘生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他還是剛剛那個樣子，靠在計程車上，低頭抽菸，他又沒有穿戴假肢，柺杖靠在一邊。聽見聲音，陳銘生抬起頭。

他把煙夾在手裡，沖她笑了笑，說：&ldo;已經十五分鐘了。&rdo;

楊昭來到他身邊，還不住地喘著氣。

陳銘生看著她，&ldo;你跑下來的？&rdo;

楊昭說：&ldo;電梯……電梯在六樓一直沒動，我就走了樓梯……&rdo;

楊昭的氣息不勻，聲音輕輕的。

陳銘生掐了煙，說：&ldo;你急什麼。&rdo;

楊昭說：&ldo;我晚了。&rdo;

&ldo;……&rdo;陳銘生直起身，拿過柺杖，說：&ldo;我買了點菜，你看看夠不夠。&rdo;他開啟車門，從後座上拎了幾個塑膠袋，楊昭看了看，裡面都是青菜。

楊昭說：&ldo;我送你上去，我要去趟超市，很快就回來。&rdo;

陳銘生說：&ldo;去超市幹什麼。&rdo;

楊昭覺得自己下午這一覺實在是太耽誤事了，她低著頭，說：&ldo;沒有鍋，我去買鍋。&rdo;

陳銘生：&ldo;……&rdo;

楊昭抬起頭，說：&ldo;走吧，你先上樓休息。&rdo;

陳銘生說：&ldo;一起去吧。&rdo;

&ldo;嗯？&rdo;

陳銘生垂眉看著楊昭，說：&ldo;我陪你一起去。&rdo;

楊昭總算是緩了過來，她抬頭看著陳銘生，覺得他的容貌在餘暉下顯得比平日柔和了許多。她慢慢點點頭，說：&ldo;好，那就一起去吧。&rdo;

第17章

楊昭帶著陳銘生來到最近的一家超市，進門後她拿了個手提籃，陳銘生看了看，說：&ldo;你還是推個車吧。&rdo;

楊昭說：&ldo;用推車？&rdo;

陳銘生點點頭。

事後證明，推車的建議是正確的。

楊昭買起東西來才發現，自己的廚房缺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楊昭把一輛手推車裝得滿滿的。

&ldo;夠了麼。&rdo;楊昭問陳銘生。

那時，他們差不多已經逛了一個小時，陳銘生一直默然地跟在楊昭身後。

女人對逛街似乎有天生的才能，楊昭看著兩個在陳銘生眼裡沒有任何區別的平底鍋，足足過了十分鐘才選了一個。

楊昭詢問陳銘生的意見。

&ldo;哪個好。&rdo;

陳銘生只希望她快些買完，隨手指了一個。&ldo;這個。&rdo;

楊昭平淡地問他，&ldo;哪好。&rdo;

陳銘生：&ldo;……&rdo;

於是楊昭似乎是明白了陳銘生並沒有認真地給出意見，在下一個商品的選擇上，她開始相信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