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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昭的眼睛依舊看著他，把手裡的試卷一推、一攤。

然後楊錦天就看見滿紙的紅勾。

他鬥膽伸出手，把試卷本拿過來，從第一頁開始看。

楊昭已經做了大半本，錯誤少得可憐。開始的幾頁會有些概念上的錯誤，每個叉旁邊都有成段成段的批改備註，到後面，楊昭似乎是已經摸清了結題思路，連過程都懶得寫了，直接簡單明瞭地寫公式和答案。

這試卷本乾淨利索得像是直接抄的答案一樣。

楊錦天瞪大眼睛看著楊昭，&ldo;姐，這都是你做的？&rdo;

楊昭淡淡地嗯了一聲。

楊錦天猛吸一口氣，說：&ldo;姐，你是學霸啊！你當年高考多少分啊。&rdo;

楊昭說：&ldo;我那年的高考跟現在形勢不一樣，我的成績在市裡排第九。&rdo;

楊錦天：&ldo;……&rdo;

楊昭對楊錦天說：&ldo;這麼晚了，你跑出來幹什麼。&rdo;

楊錦天做了個鬼臉，&ldo;上廁所。&rdo;

楊昭說：&ldo;快回去睡覺。&rdo;

&ldo;知道了。&rdo;楊錦天放下試卷，回屋休息。

回想昨夜的情形，楊昭感覺很奇妙。她隱隱之中覺得，她的弟弟似乎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她看了一眼表，已經是下午了。她打電話叫了個外賣，吃完飯準備接楊錦天放學。

在校門口看到楊錦天的時候，楊昭覺得他臉色有些不好看。

上車後，她問道：&ldo;今天有什麼事麼。&rdo;

楊錦天沒說話。

楊昭沒有開車，轉過身看楊錦天，&ldo;小天？&rdo;

&ldo;我沒事。&rdo;楊錦天低聲說。

楊昭見問不出什麼，又轉了回去，開車往家走。

楊錦天在車後座上，眉頭一直皺著。

剛剛放學的時候，他們班的同學跟他一起走，聊天的時候無意間問道昨天來學校的女人是誰。楊錦天說是他的姐姐，他們又問那個男的是誰。

楊錦天沒答出來，他們說：&ldo;陪著你姐姐一起來學校，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啊。&rdo;

&ldo;不是吧，我不知道。&rdo;楊錦天不太想提陳銘生，敷衍道。

他的同學問他，&ldo;你姐姐身體也不方便？&rdo;

&ldo;什麼？&rdo;

他同學小聲說：&ldo;你姐姐也是殘疾人麼？&rdo;

楊錦天終於聽清，他罵了一句：&ldo;你他媽才是殘疾人！&rdo;

見到楊昭後，楊錦天一直憋了一股火。回到家，楊昭已經提前叫好了外賣，他在桌上吃東西的時候，看見楊昭進了臥室。

過了一會，她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出來，楊錦天看出她臉上畫了淡淡的妝。

客廳的壁燈是溫和的橙黃色，楊昭在門口穿鞋子，她的頭髮簡單盤起，墨黑的髮絲間，點綴了一個水盈的翡翠扣，映著柔和的壁光，顯出一股沉靜而冷漠的溫柔。

楊錦天說：&ldo;姐，你去哪。&rdo;

楊昭說：&ldo;我今天有事，晚上不會回來。明天週日，你休息，我把你要做的題都整理好了，在你臥室的桌子上，我明天中午之前回來。&rdo;

楊錦天握著筷子，說：&ldo;姐，你要去找那個司機麼。&rdo;

楊昭正在開門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說：&ldo;他叫陳銘生。&rdo;

楊錦天說：&ld